他還想再說下去,卻聽到一聲巨響,他一驚抬頭,隻見崇禎身前桌子已經四分五裂。他驚叫:“皇上你的手……”
崇禎看看手上的血,瞳孔縮緊:“這些血,有他傷得重嗎?”░思░兔░網░
那人有些發呆,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承恩!”崇禎卻不再理會他,高聲叫道。讓王承恩立即準備那些東西,同時派出一名太醫,出發去和大隊會合。崇禎本來怎麽也要親自去的,但考慮到馬車的承重和速度的關係,再看看那一群“前方危險皇帝不可親入”的太監臣子們,終於還是放棄了這想法。
隻是再無法安靜下來,整個人都被那幾句話纏住,眼前總是那心愛之人受折磨的慘狀。心疼得無以複加,小皇帝在焦急等待的時候想,一定要把韃子全消滅,那代善,更是絕對要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繞著院子不知轉了多少個圈之後,崇禎聽到等待許久的聲音:“啟稟皇上,人已經到了。”
他急忙衝出院子,跑到馬車前。眾禁衛見到是他,連忙閃到一邊,為他讓出道來。崇禎伸手掀開馬車簾子,鑽了進去。
車裏一病號一太醫,太醫看到皇上,便要下跪拜見。小皇帝一揮手,也顧不上許多,直直盯著被包起來的那一卷。
絲被包得很嚴實,隻能看到包袱卷兒裏的半張臉,一雙眼失了大半神采,隻在看到他那一瞬間,忽然明亮起來。
小皇帝也瞬間變了顏色,馬上撲了上去,卻在快壓到人的時候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寒初?”
那雙眼他自然再熟悉不過,是他那倔強任性的愛人,隻是減了其中的銳利,甚至多少帶上了些許畏縮。崇禎隻覺心疼無比,想伸手摸他,見他頭上也裹著紗布,臉上雖然沒什麽傷,卻也白得沒有血色。那麽靜靜躺在那裏,像是輕輕一碰就能碎掉一般。崇禎愛他極深,這時不由顫唞起來,甚至連觸碰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車廂內一時沈默起來,直到太醫開口:“皇上,他、他身體不太好,最好是先回到屋中,讓他躺好,臣再為他包紮上藥,並開藥調理……”
崇禎猛地顫唞了下,聲音也很是不穩:“他、他的情況很嚴重嗎?”
“他傷得很重。”太醫答道,“所幸並無性命之憂。對方似乎有所顧忌,雖然對他施以酷刑,不過都是可以恢複的──至少表麵上。”
“如果一個一看就受了刑的人出來指證他人,未免太招人懷疑。”江寒初忽然開口,他聲音半啞,極其微弱,“不過……衣服下的皮肉,就沒有關係了。”
崇禎低頭看他,臉上全是溫柔,緩緩伸出手,極輕地抱起他。江寒初眼底劃過一絲痛楚,崇禎看在眼裏,盡量控製力道,動作極其輕柔,把人抱出馬車。
他也是有功夫底子的,抱著一個人依然走得平穩,很快回到房間,把江寒初輕輕放到床上。江寒初打量了下四周,有些遲疑開口:“皇上……”
“叫朕由檢。”崇禎道,低著頭看著他,眼裏有說不出的疼愛。
江寒初臉上染了幾分顏色:“這是你寢處吧,我現在無法事君,在這裏隻會礙事,還是換個地方的好。”
崇禎微微皺眉:“寒初,你以為朕這種時候,還會想著讓你侍寢?”
江寒初唇角微微翹起:“當然不,隻是你日理萬機,晚上回來自然要好好休息。我知你想照顧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