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施行的便是這個製度,隻是後來蠻族入侵,禮崩樂壞。在戰亂期間,豪傑並起,靠海的鹽場和山裏的鐵礦紛紛流落到了私人手裏。
七國分治這麼多年來,宣國和大滄國的官家收回了一部分,但私采私營的勢力發展了這麼多年,規模已經相當龐大,所以現在依然是公私夾雜的形式。雲霽此番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況且,將軍現在正是用兵之際,若能將私鹽販子和私鐵販子全部收編入軍隊的話,我們的騎兵人數,估計還能增加。”雲霽又道。
“好主意!”陳博涉聽著,眼前一亮,“既增加了稅收,也增加了兵源,可謂一石二鳥。不愧是先生。”
陳博涉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又靠了過來,呼吸搔著雲霽的後脖頸,雲霽隻覺得那一小塊皮膚被嗬得,仿佛被一塊濕嗒嗒的熱毛巾捂住了似的。
眼看陳博涉還要往前湊,他急忙站起身來。
“將軍,我去拿份地圖。”
陳博涉往前靠了個空,抬頭看著雲霽,眼神裏滿是幽怨,就像一條被搶了嘴邊肉的大狗一般,
剛才看著季先生的背影,和束發而撩起的那一截白皙的脖子,他不知不覺地便靠了過去,心裏生出了個想在那個白皙頸項上咬一口的妄想。
好在季先生轉過臉來的時候,這份妄想便立即煙消雲散了。
如果不從正麵看,不看臉的話,季先生的背影真是很勾人啊。青絲綰髻,細頸白皙,肩頭瘦削卻圓潤,腰肢盈盈卻挺拔。
比男子多一分俏麗,比女子多一分剛勁,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
陳博涉曾經懷疑過自己對於季先生總有些別樣的感覺,是不是因為自己喜歡的是男子。
為了驗證,他還曾特地去勾欄間裏要了個小倌。
當小倌媚眼如絲地纏上他的時候,他恨不得將小倌一腳踢開。好不容易克製住了,沒有動腳,但還是動手把對方狠狠地推到了床上。
小倌對於這個舉動顯然是誤會了,笑得更加妖嬈,腰也扭得更加歡暢了。
“原來客官喜歡粗暴的。”
陳博涉怒目盯著在床上搔首弄姿的人,突然覺得自己特地跑來驗證一下的想法很是滑稽,隨即便釋然了。
因為他對眼前的人,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一丁點兒都沒有。
無論眼前的人是如何容貌俏麗、身姿妖嬈、皮膚白皙、煙視媚行、顧盼生輝……他都絲毫沒有觸碰的**。
反而覺得那如水蛇一般腰身,和細白的藕節般的纏上他脖子的手臂,有些惡心。
奇怪,真是奇怪。
對方分明是個與季先生體型相似,身材相仿,膚色相近,容貌還漂亮了許多,年紀也年輕了許多的秀美男子,但為什麼他對著眼前這個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去逗弄,去調♪戲,去觸碰,去親近的想法?
小倌又主動來纏著他的腰,用嬌媚的聲音向他求歡,他忍無可忍地用兩把椅子把對方箍在牆角,然後一腳踏著,變成了個籠子。
“客官是喜歡玩兒束縛嗎?奴家怎樣都行~”小倌咯咯地笑得開心。
陳博涉有些惱火。
堂堂男兒怎能稱呼自己為奴家?現今世道,男兒紛紛投筆從戎,入伍參軍,但這個正當齡的孩子為什麼願意屈居人下,甚至以婦人自居?為什麼要在這個煙花之地,過著這樣的生活呢?
荒唐,實在是荒唐。
於是接下來的一炷香的時間裏,陳博涉開始曉以大義教育起小倌來,說什麼“你年紀輕輕,雖然不算身強力壯,卻也未必不堪大用”,“去軍營裏麵曆練兩年,當個雜務的小兵,或者打前哨的探子,都是可行的”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