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和多少個人多少次吵起來了,自己做得還不夠多嗎。

為什麼人都是那麼不知足呢。希冀著情人的溫柔,在一起之後卻又疑惑這溫柔的真假。

因為聚會的事,突然就想起文默來,這個就如同他名字一樣安靜的人。

自己曾經喜歡過的,靠在他身邊心情就會變得安寧的文默,現在怎麼樣了呢。是不是還像原來那樣,明明了解了一切,卻還是這麼沉默。

隻是站在自己的身後,仿佛一轉身就可以看到,並且依偎。

文默大字型地攤在床上,眼睛半眯著,視野中隻有白花花的天花板。

現在都差不多該吃晚飯了,蘇航始終都沒出現,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個電話去,卻隻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告訴自己對方已經關機。

無論是焦急還是緊張或者是什麼的其他情緒,現在都已經在這等待中漸漸冷卻,然後沉下去,將懸在喉嚨裏的心壓回原位。

算了吧,就這樣了。

突然,手中還抓著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不,還發出了來電的鈴音,文默死灰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緊忙來看,卻發現是同事。

“文默你還沒死透吧?”

因驚訝而半坐著的身軀又重重倒在床上,文默哼了一聲。

“我們現在正吃飯,幸虧你沒來,泡了一下午頭都暈沉沉的,你來了估計就要躺救護車回去了。”

“那敢情好。”

“嗬嗬,那要不要幫你帶些吃的東西回去,我估摸著你應該不會出門就在房間裏待著了吧。”

“嗯,麻煩你了,隨便帶一些清淡些的就行了。”

“我還不知道你,你都快皮包骨了,還不吃多點肉養膘些。”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文默扭了頭看了看手表,陰暗的光線下好不容易才看清現在已經六點了。

歎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為這個人傷神了,正準備起床洗把臉振作振作。手機又響了起來。文默看都沒看, 直接接聽了。

“喂,又怎麼了?”

“嗬,你終於接電話了,之前跟誰聊天呢?”

咯噔一下,這不是蘇航的聲音嗎?

“我現在在你賓館一樓大廳這,老爺,接我過去吧。”

蘇航的輕笑從話筒中傳來,文默木若呆雞。

他 真 的 到 了?

十 相見

掛了電話,文默完全是機械式地去開門,照著蘇航的話下去接他,全然忘了其實報上自己房間號叫他自己上來就可以了。

正準備關門的時候,才發現現在自己頹靡的狀態真的不能見人,於是急忙跑到洗手間去用冷水覆一把臉,抬起頭,看見慘淡光線下鏡子裏麵的麵容,竟然是傻乎乎地笑著。

用力地拍拍臉頰,讓蒼白的臉有些血色,文默告訴自己,千萬千萬要淡定,才真正出門了。

電梯門一開,文默就看見蘇航了。

寬肩,窄腰,穿著白色T恤,背著個深色運動包,一副剛畢業大學生的打扮,正低頭看著賓館布置的本地旅遊介紹圖冊。

大廳的主要光線從門□進來,半側著的身影在一片逆光中顯得更為挺拔。文默被這景象迷惑,他快步向前走去。

蘇航很快就發現了他,隨即送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彌漫著重逢的愉悅。

“我們終於見著了,可真不容易啊。”

卻是疲憊的語氣,感慨的話。

不知是不是文默的錯覺,感覺蘇航的身子塌下來了,仿佛是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他停住步伐,站在離蘇航還有幾步遠的地方。看著眼前這位相較幾年前,褪去了不少青澀,帶上了幾分現實勾勒出來的成熟,從而更添魅力的故人,像喪失語言功能了一樣,說不出話。

最後隻是點了點頭,憋出一句跟我來吧,就匆匆往電梯的方向走了。

蘇航腿長,沒幾步就追上了他。待關上了門,狹窄且陳舊的電梯,緩慢地啟動,密閉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文默這時候的心反而平靜了。

沒什麼好怕的,自己又有什麼好失去的呢。害怕,是因為有所期待,如果自己淡然處之,就不會有這樣的情緒了吧。

旁邊站著的,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也曾經喜歡過自己的人。

僅此而已。

他們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友、許久未見的故交。

自己的緊張,倒才真是扭捏了。

文默望著身旁蘇航的側臉,發現他的嘴角還是習慣性的微微向上翹,穩了穩自己的語調,問道:“怎麼這麼遲,路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打電話也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