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當時的第一判斷一樣,嶽知湖的血液中有大量的酸性物質,是藥性極慢的酸。
“我也知道,你手上還有其他的東西。”嶽白鷹一笑,眼光中斑駁的邪氣在這一刻有些昭昭。
鄔鈴想到了懷中的紙條。
“但是無論你想幹什麼,都給我停下來,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嶽白鷹最後的幾個字接近冷酷。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發你?”鄔鈴被他拉著手扭在懷裏,氣得要炸了。
嶽白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信啊,但是你說的又有誰會信?”
“我現在就告訴我妹妹嶽夫人!她信將軍就會信,將軍信老夫人就信!”鄔鈴不相讓道。
“那金國的刺客現在就又要殺死嶽夫人了,就像他們殺了嶽安和明兒一樣……”嶽白鷹一笑。
鄔鈴的眼睛睜得比旁邊樹上的榆葉梅還大……一些謎團似乎分明起來,這一切果然是嶽白鷹的陰謀!
“既然猜到了,就好好聽著我的,好好隨著我的,不許鬧。隻要你乖乖的,嶽知湖還是嶽將軍,蘇禦秋還是嶽夫人,而你……也會成為嶽夫人。”嶽白鷹目光有說不分明的內容,緊了緊自己的胳膊,讓佑冬貼緊自己,非常緊。
鄔鈴忽然明白了,蘇佑冬要成為的嶽夫人,是……嶽白鷹的夫人。
嶽白鷹笑了,他知道蘇佑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們……”禦秋臉上的表情依舊保持著震驚,還有那麼一點點喜悅。
鄔鈴努力讓自己從複雜的情況中穩定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禦秋,這個小妮子,終究還是對那晚嶽知湖把自己抱回來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總是仿佛不經意地問起那日的情景。雖然鄔鈴能搪塞過去,但是心裏卻知道,禦秋是個心下眼裏都不染塵的姑娘。而她現在的這點喜悅恐怕是來自自己和嶽白鷹“兩情相悅”這個意外發現的吧?
“二將軍,二姐,你們……”禦秋臉色紅紅的,問道。
“果然是‘二’到一起了。”鄔鈴心裏道。
嶽白鷹朗然一笑,也不回避:“正如嫂夫人所見。”
禦秋這回的高興顯露無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嶽白鷹低了一下頭,繼而淡淡一笑:“初見。”
“是……知湖染了風寒回來時嗎?我見那日二將軍也在。”禦秋因為興奮,臉上都冒著亮光。
“不是,就是在這裏,嫂夫人和佑冬來的第一個晚上,佑冬自己來園子裏采花兒,我們便見到了。”嶽白鷹道。
鄔鈴想了想,這個倒是沒說謊,那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隻是……什麼就開始了?!誰和你開始了?!瞪了一眼嶽白鷹,鄔鈴想掙脫他的手,快點拉著禦秋離開這兒,就算是現在被威脅,什麼都不能說,但是快點離開這兒才能想別的辦法。
可惜,嶽白鷹的手像是鎖鏈一般。
“二將軍,能不能讓二姐跟我來一下,剛才,剛才知湖從宮裏回來,臉色有些不大好,我想讓二姐去看看。”禦秋的表情緊張得就像隻小兔子。
嶽白鷹有些遲疑。
“你聽見了吧?不是我想走,是將軍病了,我能走了吧?”鄔鈴眨著道,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我陪你去看看,大哥若是沒事,我便和大哥說說你我之事,也是時候了。”嶽白鷹道。
鄔鈴被一個雷砸中,從心裏往外都被烘焦了!!
師傅,求你來救救我吧……
第28章 雨荔灣
嶽知湖看起來是有點憔悴,一言不發地由著鄔鈴給他做了個檢查,不過就鄔鈴觀察,其實他沒什麼大事兒,要麼是累,要麼是煩。但是鄔鈴不能這麼說,因為要是嶽知湖沒事兒,嶽白鷹就要張嘴說“他們的事兒”了。
“將軍想是累著了,風寒有複發的傾向,需要靜養一下,禦秋,這兩日我便同你住在這裏照顧將軍吧。”鄔鈴現在隻求能躲開嶽白鷹。
禦秋是遲疑的。
嶽知湖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似乎覺得這樣不是很合適,但並沒有馬上反對。當然最難看的臉色當屬嶽白鷹,都要凍上了。
正在幾個人遲疑忖度之間,鹿頭杖忽然出現在了嶽知湖的房門口。
“娘。”嶽知湖想要下床。
嶽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臉色捉摸不定,仿佛有些生氣,一步步走得極穩。
就有丫鬟忙搬來座位放在上首,嶽老夫人穩穩坐了下來。
一時屋裏都安靜了下來,眾人肅立。
嶽老夫人抬頭看了看嶽知湖:“告訴你在徹底痊愈之前不要去憂心朝堂之事,與金國和與不和自有聖斷,你偏偏就是不聽,現在如何?偏要等得病情複發嗎?我來問你,若是現在金國來犯,你可有力氣上得戰場?!”老夫人顯然是心痛至極,言語中已帶了嚴厲。
見母親真是急了,嶽知湖忙起身,趕著就跪下。
老夫人提著拐杖硬生生敲了一下地,轉過身去道:“從今天開始,老實在府中待著,除非聖諭召見,不然你必是要好好調養直到痊愈才能出得府!李管家,著人給老太太盯著,若是將軍不按著佑冬姑娘的吩咐按時吃藥休息,你便來回我,我倒是看看我這孝順的兒子聽不聽為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