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透嶽知湖肩胛,血如絛!霎時而飛濺,同時飛滿整個山穀的還有禦秋的喊聲。
除了禦秋的喊聲,還有鄔鈴的喊聲。不知道她是怎麼衝破自己靈力的,賀連隻看到了鄔鈴比閃電還快的移動,瞬間明白鄔鈴強大的意念把她送到了嶽知湖身邊。
一柄飛來的長戟在鄔鈴的手中猶如柳條,不過轉瞬已被推開,黑暗之中,鄔鈴已退掉了十餘人的攻擊。
“二姐,二姐是你嗎?”禦秋艱難地聲音從背後傳來,黑暗之中看不清來人,禦秋本能地覺得那是蘇佑冬。
“看看將軍怎麼樣了?”鄔鈴沒辦法承認,更沒辦法否認,手中不停抵擋,卻漸漸力有不及。力有不及不是因為金國士兵,而是因為眼前有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身影正在亂軍之中不斷攻擊自己,這個人正是護青人——詹彌途。
“若是勸你不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詹彌途手中一柄拂塵,似萬把利劍,這一次正與金國一武士的月牙刀重合,驟然劃過鄔鈴手腕,鮮血猝然而出。
鄔鈴吃痛!剛一走神,月牙刀又至,鄔鈴已來不及躲,隻覺眼前一晃,再分明時,眼前的金國大漢已倒在地上。身後是血染戰袍的嶽知湖,刺中大漢的□□正是嶽知湖拔自自己的肩上,血噴薄而出,嶽知湖倒了下去。
禦秋驚叫著忙扶住他。
鄔鈴心中驚闕,料想金國武士雖死,但是詹彌途必然還會來擊。果然,一柄拂塵若絲網散落,鄔鈴已無處可逃。
心中頓失依靠,鄔鈴一淚飛出。回首間,卻見白衣灼灼,漫天星光璀璨,不過眨眼已將詹彌途罩住,裹挾而去,當然這一切隻有鄔鈴能看到,不過不看也知道,那是師傅。
鄔鈴見賀連出手,心中頓安,正要全力護住身後的嶽知湖,遠處一片疾馳馬蹄。
大宋嶽家軍的策應趕到了,金軍迅速被圍在山中,沒有來言去語,金兵逐漸被蠶食消滅,最後一點,聚在了嶽知湖周圍,很快也都倒地不起。
“將軍,二將軍讓我們率兵突擊了西路,果不其然,我們在外圍抓到了白河勒!”一個士兵拜倒在嶽知湖身邊道。
知道此戰已經結束,鄔鈴不禁望向她師傅。詹彌途已經被賀連困住了……動不了,賀連在一邊搖著扇子散步。
“賀連,以你千年收魂之體,竟然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你可知,青史不容更改,嶽知湖今日必要死在這裏!你出手阻攔,將我困住,不怕我到閻君處告你一狀嗎?”
賀連笑了笑,找了塊兒石頭坐下:“若是怕閻君,我還離開三界當什麼收魂師啊?不過在下與閻君乃是故交,不會讓他為難。”賀連說著斂起手中的扇子,歎了口氣,“詹兄稍安勿躁,嶽將軍今日大限之期並不會更改,隻是還有事未了,總要有個了結,你我靜觀其變就好。”
詹彌途一愣!
“今日戰敗,我白河勒隻求一死,但是總要死得堂堂正正,被幾個無名小卒殺了,嶽將軍恐怕也是不願意見自己的老對手這樣死法吧?放開我,你我一較高下如何?”被綁著的金國大將漢語說得不是一般的好。
正靠在山石上躲避月光的照射,以便不被嶽知湖和禦秋看到,鄔鈴側著臉聽到這聲音還是心中一驚,嶽知湖的傷,怎能應戰?
許久……
“放開他。”嶽知湖站了起來,顯然因為傷勢過重,有些不穩。
剛才還振振有詞的白河勒看到一身是血的嶽知湖竟然下令放開他,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
“你我之事今日當了結了。十年前,我妻戎夏死於金國融骨酸。三十年前,我大宋失半壁江山,子民流散,國不成國。嶽家與你金國白河家世代死敵,今日在你我一輩上,當真需要個了結,至於將來事,我們都可不見了。”
再沒有過多的言語,兩個人的戰鬥一觸即發。白河勒!善於用兵,武功亦是出神入化。然而,他仍舊不是嶽知湖的對手。
隨著嶽知湖一聲爆喝,手中長劍似蛇而出,於漆黑的夜光之中生生劃破了夜幕。金國大將白河勒的首級如滾球一般,咕嚕嚕翻轉間已沾滿了灰塵。
一切,在當結束時結束了!
一片山呼海嘯的歡騰!
鄔鈴高興死了,偷偷退到山壁之側,想去找賀連,忽覺心中辭塵一動,接著又是一動!!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三千梵絲似有著不可言喻的吸引力,戎夏的辭塵已被吸引著……穩穩落了進去。鄔鈴吃驚地盯著自己的胸口,一直努力的,現在做到了嗎?是因著什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
嶽知湖仰天而望,他的身邊依偎著蘇禦秋,月色之下,容顏俏麗,滿足地看著嶽知湖,自己的丈夫又成就了一段大宋戰史上的神話。
“對不起,禦秋。”嶽知湖的聲音很輕。
“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的。”禦秋的眼淚把她映成了另一灣月亮。
走近,鄔鈴看到了被賀連封住的詹彌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又想起自己被他打傷了,忙從愧疚變成怒視。
身邊的賀連站起身,下一個動作出乎鄔鈴的意料,賀連將她慢慢拉進了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