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你一件事。”
“什麼?”鄔鈴覺得腦子裏好亂,但是賀連這樣說,忽地就燃起了她的希望,她的師傅總是什麼都能解決的。
鄔鈴湊過來,湊得很近,使勁看著她師傅的眼睛。
“你若是完不成任務,我也會完不成。”賀連撥了撥落在她臉上的發絲,“八年時間,我們一起在洪途,隻我們兩個人,我在你身邊是不是也不錯?”
鄔鈴現在明白了,賀連為什麼說自己拿到空山的辭塵珠對秋蟬來說是一件好事:“師傅,你是說其實我可以完不成任務?!”
“噓。”賀連用手指輕碰鄔鈴的嘴唇,笑著搖頭,這笑真迷人,“是我們……”
一躍而起,鄔鈴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是啊!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空山的辭塵珠若是落在別的收魂師手上豈不是壞了?落到自己手裏,秋蟬就有希望了。不過就是洪途八年,若有師傅相伴哪裏不可以呢?說不定回來的時候……
賀連咳嗽了一聲,再沒有誰能把在洪途的時間和生寶寶聯係在一起了,這姑娘的腦洞果然深不見底。
“好了,不要蹦了,踩壞了我剛種出來的石芽,讓它們好好長,長滿這個山洞,就不會有人再落進來了。我們回崇樂坊,今晚有重要的客人要來。”賀連低聲道,“就算是完不成任務,也要完不成得合情合理,像模像樣。”
“對,就像打麻將,點炮也要點得像真的,不能一看就是打夥牌出老千。”鄔鈴一攥拳舉得高高的,一溜煙向洞口衝去,她現在好開心。
賀連笑容朗朗,這比喻,太貼切!
一路歡快,鄔鈴在各種沒人的時間裏變出了一樹的櫻花,結了一樹的櫻桃,然後吃了個夠。
塞到賀連嘴裏一顆。
“你就不能變得甜一些嗎?”賀連皺眉,這櫻桃也太酸了。
“酸哼哼~~辣哼哼~~”鄔鈴沒回頭,自己哼哼。
賀連又想起了,洪途,生寶寶。好吧,鄔鈴的腦洞總是連續劇的。
扔掉最後一個櫻桃核,眼前已是崇樂坊,重重木質結構,讓整個樂坊顯得天然有趣,因著雪至,不少棱簷之上積了薄雲一般的雪,風一吹離離落落。
因為鄔鈴喜歡就大老遠移過來的幾株矮茶成了接雪的物件兒,沒多時就成了雪包兒,立在院子外憨態可掬。
聘聘站在門口,賀連低頭之間已經恢複了施華的樣子。
“您們回來了。”聘聘似乎有些不能專注,和他們兩個打招呼也是心不在焉。
“小丫頭,你在這裏幹嘛呢?”鄔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聘聘回過神來看著賀連:“東家,剛才有人送了這個來。”聘聘手裏拿著一張金箔鑲邊的雪浪紙簽遞給賀連。
鄔鈴看這張紙就知道,在這紙上寫字的人一定是個——暴發戶。紙箋或素或簡,或雅或豔都無妨,總是寫字的東西,鑲個金邊兒!疊元寶用的啊?
紙上什麼都沒有。
“不隻附庸風雅,還故弄玄虛。”鄔鈴指著紙簽子道。
賀連一笑:“這是冷金箋,本是極雅致貴重的東西,用得起這個的人,倒是也不必寫什麼字了。”
沒有繼續說下去,賀連看著仍在遊離的聘聘:“怎麼了?一直站在這兒。”聘聘的眼光是望向醉湖軒的,賀連回身看了看,便低頭一聲不吭地走進院子裏去了。
“你到底看什麼呢?”鄔鈴站在聘聘的角度張望了一下。
“洛姑娘,你修行了多少年了?什麼時候渡的第一次劫難?你將來是想成仙還是一直在這裏?還有,你究竟原形是什麼?我怎麼都猜不出來?”
“怎麼辦?”鄔鈴想,編還是不編,編倒是不怕,可一定要記住啊,不然下次說不一樣就壞了:“我是……茶樹精。修行了五百年,百年時渡過一次劫,不打算成仙,就打算在這兒住著,挺好。”可算是編完了,鄔鈴也管不了聘聘在看什麼了,一溜煙兒跑回了房間。
房間裏有她給洛世奇,也就是按照自己現在的樣子畫的像,趕快拿一隻筆把剛才說的都寫上。
“不錯,怎麼變都是這麼美貌。”鄔鈴挺滿意,對著洛世奇的畫像傻笑。
“來吃點東西,在外麵跑了一天。”賀連端著一個青竹盤子走進來,身上已換了家常的絨衫,看起來溫暖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