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聞,不要玷汙了您和站在街角的您的整個後宮。”鄔鈴沒抬頭。
申屠不語,不過回頭之間,剛剛集結起來的“整個後宮”迅速散去,其間夢柳眼神嗔怪,但是仍舊沒敢停留。
“她們走了,不要生氣。”申屠道。
“小午……被你碎了辭塵珠?”翻了半天也找不到小午,鄔鈴覺得心都跌倒穀底了,在原地走了兩圈兒,插著腰一臉難以言狀的煩悶:“你知道這個孩子是因為什麼來的洪途嗎?一包藥而已,用來救他娘命的一包藥而已。你們真行,孩子就要一包藥,你們就能收他的辭塵珠!!”
“那是一包貢頂雪蓮。”申屠道,“為了這包雪蓮,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從冰川上掉下來。”
“所以它更是救命的東西,不是害人的。”鄔鈴秀長的眉眼中都是鬱鬱。
申屠抬頭看著月亮:“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要尊重規則的,善良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甚至有時候起不到好的作用。不過……我喜歡你這樣。”
鄔鈴忽然間一笑,站起來道:“說起來這個更奇怪。你明明就不喜歡我,可能還有點兒討厭我,這麼不離不棄處心積慮的,為什麼?”
申屠沒什麼表情:“你想多了……”
鄔鈴做了一下打住的動作:“這是什麼?”鄔鈴指著自己的眼睛。
申屠皺眉:“眼睛。”
鄔鈴點頭,冷臉道:“不瞎的那種。”
還想低頭找小午,卻被申屠一把拉住手腕:“跟我回七風殿,我來告訴你原因。”
“放開,我沒時間。”
“她沒時間。”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鄔鈴覺得是不是低頭時間長了,有點大腦缺氧,為什麼這個聲音這麼熟悉?熟悉得不敢直起身來,不敢回頭。
“她沒有時間去拜訪七風殿了,需要暫時離開洪途。”賀連一笑,手中一個盒子舉到了申屠謹七麵前,“我已經去過奢極和黎關那裏,這是她的更衣牒文。”
許久……沒有聲音。
申屠謹七繞到了鄔鈴麵前,盯著她的臉,修長手指鬥轉之間,一張紙簽落在手上:“拿好。”
“什,什麼?”鄔鈴咽了咽口水,她仍舊不敢回身,怕一轉頭,發現自己在做夢。
“離途令,一個月,一個月後記得回來銷假,到時不見你,我就去找你。”申屠天生微倦的眼神從鄔鈴頭頂向她身後望去,這一眼飽含深意。
“還有……小午已經回家睡覺了。”沒有再說話,申屠轉身離開,曆曆月光之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界際方向。
申屠走後,鄔鈴現在想:要不要回過頭去?
“走吧。”一個人轉到她身前。
青衣隨風,眉朗目清,溫柔上揚的嘴角,不過一瞬便含了狡黠的輕笑,一瞬又遠遠將塵世甩開,隻是安靜地站著,便將一切都站成了背景。
鄔鈴的目光在變幻,難以置信的,喜悅的,憂傷的,埋怨的,委屈的,自傷的,不知所措的,害怕的……
“我就說你有精神分裂的潛質,這麼快的情緒轉換。”賀連望著鄔鈴的眼睛一笑。
鄔鈴,轉身走了。
這個動作想是也出乎了賀連的意料……
門嘭地關上,鄔鈴徑直走到床邊,換睡衣,拍好枕頭,蓋好被子,躺下就睡,使勁閉著眼睛。
一盞茶的時間。鄔鈴睜開眼睛!
睡不著……是不是就不是做夢?!
天啊,師傅真的來了。
“你用曉風霽月蟲做燈?”賀連笑著皺眉道,“創意不錯,隻是你怎麼捉到的?還有這個瓶子,這是霽月深瞳……”
鄔鈴坐了起來,眼前看起來似乎是真實的賀連:“是剛,剛才那個人……”鄔鈴指著窗外。
“我知道,申屠謹七。”賀連拿著瓶子道,仿佛很不著意的樣子。
鄔鈴機械地點頭。
賀連走過來坐在了她的床沿上,看著她指著窗外的手:“洪途鳳紋?奢極給你的。”
“你也知道這個?”鄔鈴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看著她師傅。
“霽月深瞳,可縛天地。洪途鳳紋,無往不利。這都是洪途至寶。”賀連好像說著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
“至,至寶?就這個裝蟲子的瓶子?還有這個小紋身?”鄔鈴左手拿著瓶子,又看了看右手的鳳尾紋身,“這不都是街上賣的嗎?”
賀連不說話,眼角帶笑。
鄔鈴覺得自己從一個夢裏跌到另一個夢裏:“對於這些東西……我……我還有必要……有必要解釋嗎?”
她的意思是,師傅啊,咱們現在的關係還是不是那種……我需要解釋這些禮物來源的關係。
“不用了。”賀連的眼光始終沒離開她的臉,卻又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鄔鈴頓覺失望如冰水,瞬間澆透了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擠出了一個“哦”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連的手上多了一條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