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為一個駐紮在這座城鎮裏的天人,麵對遍地開花的反抗運動,他就不得不多考慮一些問題了。
比如眼前這小鬼,是不是人類撿回去養大了……如今培養成間諜的存在。
畢竟女人和小孩總是最能引起大人的憐惜,也容易讓人放下戒備。
如果放在平時,這些天人們可能還不會想這麼多,但是如今城外那一地的屍體和四濺的鮮血,讓他們瞬間就繃緊了神經。
就算從傷口上來看,那個前來接替他們、順便清掃反抗力量的大隊應該是被野獸咬死的,但什麼樣的野獸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讓一群手握槍.支的天人幾乎稱得上是悄無聲息的死在飛船裏呢?
他們甚至連警報都沒來得及拉響。
所以現在這支駐地裏的天人可緊張了,連帶著這個長著狗腦袋的支隊長,看著長得跟人類極為相像的敖淩也略有那麼點不順眼。
他問過那幾個將這個小鬼帶回來的隊員,那幾個不爭氣的家夥卻都是一臉茫然的說這孩子既然說餓,帶來駐地裏吃點東西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怎麼說都是個天人的小孩兒。
狗隊長冷笑著心想你們從前可從來沒有這麼熱心的幫助過別人,哪怕是天人之間也是存在著競爭的,相互幫助這種事情的發生幾率差不多約等於零。
而且一個天人小孩兒出現在這座才剛剛拿下來不久,沒有穩定有序、平穩治安的城裏本來就不是一件多正常的事情。
實際上,不隻是那些茫然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將這孩子帶回來隊員有些懵逼,敖淩對於這一切也是毫無所覺的。
他不知道,身為高等妖怪的自己對於小妖怪們有著怎麼樣的威懾力——這種威懾來源於兩方對視時,“氣”與“心”的比拚。
這裏的天人能讓敖淩聞著味兒就堅定的說他們是妖怪,這其中的確是有那麼一丟丟的聯係。
這麼一丟丟的聯係放到黃海之中,那就是如同敖濫一般威懾四方,強悍無匹的氣勢和種族優勢,放在這個小妖怪成群大妖怪沒有的地方,那就是像敖淩這樣子,純天然的就能吸引天人的注意力,並且不自覺的對那些天人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就比如他說啥天人就信啥。
這一點,敖淩和天人們都是不知道的,他們都單純的就是覺得這小孩子長得這麼可愛又是個天人,做件好事帶回來喂飽了送走也不是什麼大事嘛。
屬下的人這種心態讓狗隊長心裏警鈴大作,腦子裏瞬間冒出了一萬種這小鬼是如何不著痕跡的拉攏自己屬下,從而達到進入駐地的目的方法。
狗隊長心中翻滾著源源不斷的陰謀論,臉上依舊帶著和善的笑容,看著敖淩把一整鍋飯都吃了個幹淨。
……一整鍋。
“……”臥槽?
狗隊長印象裏上一個這麼會吃的,還是他們找來的一個夜兔族。
這麼一看,這小孩兒的皮膚好像也白得跟個夜兔似的——要不是頭頂的這對耳朵,就憑這食量,狗隊長都要覺得眼前坐著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宇宙最強種族之一的夜兔。
不過想想,夜兔都在忙著當雇傭兵賺錢喂飽自己呢,哪有時間跑來刺探他們一個小支隊的事情。
“吃飽了?”狗隊長撐著臉笑眯眯。
敖淩對於今天聽了好幾次的大使館挺有興趣的,他看了看食堂外麵的天色,抄著一口軟糯的奶音,“大使館有吃的嗎?”
狗隊長笑容愈盛,點了點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