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鬆陽老師自然是能夠安撫住阪田銀時的。
但是記憶中總是一臉慵懶絞盡腦汁就為了多偷點懶的小夥伴,在他不在的這三年空窗期裏,變得出乎意料的敏銳。
這種變化是好的,但這份敏銳放在如今的情況上讓他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敖淩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阪田銀時這樣直白的質問。
因為他會失約,他無法真正的一直陪在阪田銀時身邊——地球上的存在早已無法滿足他的需求了,他在地球上呆著,最終隻會有餓到失去理智這一個結果。
阪田銀時歎了口氣,從敖淩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鬆陽老師和你都很重要。”阪田銀時說著,將通訊器收起來,伸手揉了揉敖淩的耳朵,“所以,隻要你能夠說出一個理由,阿銀就大度的原諒你了!”
阪田銀時對於被他納入圈子裏的人容忍度非常的高。
他還念舊,還總是喜歡因為別人給予他的一絲善意和友好,就對那個人誠心相待——哪怕他表麵上總是擺出一副不在意的的樣子。
敖淩感覺頭頂的耳朵被肆意的揉著,力道不輕不重恰恰剛好。
“我沒辦法呆在地球,銀時。”敖淩說著伸手揉著自己的肚皮,“地球上已經沒有能夠滿足我饑餓的東西存在了——我必須得離開,留在你身邊的話,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
要是他不離開地球,結果十有八.九是某一天回過神來發現阪田銀時被他吃了……
敖淩打住了自己可怕的想法,覺得光是想象一下就很要命了。
“我不想傷害你,銀時。”敖淩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放下,站起身來垂眼看向阪田銀時,臉上有著少見的鄭重,“對不起,我無法做到曾經答應過你的事。”
哪怕這件事情是一個他自己所無法控製的意外,敖淩依舊對於阪田銀時充滿了愧疚。
正如麻倉葉王所說的那樣,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沒有釀成惡果就說這件事並沒有做錯。
直麵自己的缺憾和錯誤總是痛苦不甘的,但敖淩無法因為這樣的原因就選擇欺騙阪田銀時。
他很重視這個白發的友人,也很感激自己的生命中能夠有他的身影。
正因此,他們之間的謊言才更加不該存在。
阪田銀時靠在沙發柔軟的椅背上,微微仰著臉看著敖淩,猩紅的眼眸微微眯起,半晌,咧開嘴笑了笑,“阿銀原諒你了。”
敖淩不知道應該怎麼將這個話題接下去,他隻得沉默的將東西都整理好,值錢的、能夠兌現的都留給阪田銀時免得他囊中羞澀,還有一些擁有保護效果的符篆,敖淩也分了一部分給阪田銀時。
這是他唯一還能為這個留在地球的友人做的事情了。
……
敖淩的心情十分低落。
因為有些心虛的關係,他離開得比高杉晉助他們還早。
黑發的少年甚至都沒有選擇去跟三個村塾的小夥伴告別,而是趁著他們都沒注意的時候,背著吉田鬆陽的屍體,跟著阿伏兔離開了吉原。
夜兔恰巧也有事要回去春雨,幹脆就順便帶上了敖淩一起,毫不避忌的踏入了江戶城中央的宇宙站的停機場裏。
“春雨這海賊團做得挺光明正大的。”敖淩看著阿伏兔大大方方的踏上了一艘小型的船隻,覺得身為惡名昭著的宇宙海賊團,春雨能混到這種程度也真是了不得了。
“是啊,門口那些人連你背上背著的棺材都沒檢查一下。”阿伏兔掏了掏耳朵,走到駕駛艙裏,“幕府對春雨可大方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