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淩就靜靜的看著滿地的小妖怪追追打打,玩著幼稚得不行的遊戲。
他覺得某種程度上來說,奴良組改名成奴良幼兒園也是可以的。
畢竟這一路走過來,可堪大用的妖怪沒見著幾個,倒是弱了吧唧的小妖怪一抓一大把。
這讓他不禁懷疑找弱到不行的妖怪當小弟的行為是不是戰國妖怪特有的癖好。
不過殺生丸才收了邪見一個,奴良組卻收了這麼一大群。
挺情懷的,他想。
一個小妖怪抱著一個飯團走過來,小心翼翼的一點點靠近了敖淩。
最終在距離他極近的地方停下。
敖淩轉頭看過去。
小妖怪哆嗦了一下,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裏的飯團,“魘主大人,聽、聽說您喜歡梅幹飯團!這、這個給您,謝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
敖淩一愣,想了想估計是未來的自己無意間做的事情,便伸手接過飯團,謝謝還沒說出口,飯團上傳來的冰寒的涼意就順著手掌竄上來,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隻是單純的一股寒意,並不包含什麼其他的意味。
手裏的飯團又冷又硬,簡直像是剛從冰箱的冷凍層裏拿出來一樣。
敖淩看向小妖怪,可小妖怪已經在他接下飯團的瞬間跑遠了。
“今天的晚餐是雪女做的,這個飯團也是。”一旁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伴隨著嘩啦的水聲,還隱約的聽到一聲嘟噥說著“怪不得二代目今天沒回來吃飯”。
敖淩早就察覺到這小池塘裏有一股妖氣,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妖怪也沒多驚訝。
他拿著手裏的飯團,轉頭看了一眼少年模樣的妖怪。
黑發,頭上覆蓋著白色的星狀骨質,冒出池塘以上的身體部分看起來像是穿著一件立領的鬥篷,手扒拉著池塘岸邊的石塊,手指之間長著半透明的蹼。
“如果不想吃的話,您不用委屈自己。”少年迎麵對上敖淩的視線,對方眼中的陌生讓他微微一頓,抬手指了指自己,“河童。”
敖淩點了點頭,晃了晃手裏硬邦邦透心涼的飯團,“我對食物沒什麼要求。”
話音剛落,在河童的注視下,西國的魘主哢吧哢吧的幾口把那個幾乎凍成冰塊的飯團吃了下去。
“夏天夜裏吃起來挺不錯的。”他評價道。
說完他就準備站起來去資料室看看,結果那些小妖怪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給他送來了各種各樣的食物。
粗糙的有,製作精致的也有,連同酒水飲料都沒放過。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凍成了冰棍。
敖淩頓了頓,想著怎麼說都是這些小妖怪的一份心意,反正他又不會吃壞肚子,便挨個都收下了,在小妖怪們感動的注視下全部都吃了個精光。
河童聞言往池塘裏沉了一點,撩起水往頭上淋了淋,覺得西國的魘主好說話這件事,還真不是謠傳。
——當然,前提是這個大妖怪沒有把你視作食物。
敖淩靠著那顆枝繁葉茂的櫻花樹,笑著將最後一個小妖怪送過來的冰棍版鯛魚燒也吃掉之後,發覺整個院子裏的小妖怪都已經跑到他身邊來了。
並且納豆小僧還大著膽子拽拽他的袖子,細聲細氣的說想聽魘主大人的故事。
敖淩扭頭看了河童一眼,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這些小妖怪的黑發青年,希望這個妖力挺不錯的妖怪替他解個圍。
然而河童似乎完全沒領會到敖淩希望他解圍的意思,嘴裏吐出一道水柱,扒在岸邊上,也懶洋洋的拉長了調子附議:“我也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