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列。
可還沒來得及讓他想明前因後果,青年已自拔劍鬆鞭,任由他難以瞑目的屍身就這麼倒落在地。
如此變故――尤其是李列鬆鞭持劍的動作――讓本欲上前的蔽日及劍童俱是一愣,身形亦難免地緩上了一緩。得此良機,青年身形忽動,靈動無方的一劍乍然刺向蔽日下腹。後者雖及時察覺免去了性命之危,心下卻已是驚疑暗生。
雖隻一劍,可做為一流高手的他,又怎會瞧不出李列這一劍的高下?他當然知道李列會使劍……卻覺不該使得這樣快絕精妙!
一旁的劍童同為使劍之人,見著此招,心下震驚之情猶過同伴――可眼下情勢卻不容許他分神多想。一個眼神朝蔽日示意後,他足尖一點、一個挺劍朝青年要害襲去。
與此同時,得其示意的蔽日亦搶身上前、掌法運起分頭擊向青年。怎料青年身形一側、暢若行雲流水的身法瞬間施展了開,配合著手中長劍輕舞,竟就這麼趁著他二人上前的微妙差距先行化解了劍童本應避無可避的一劍,繼而一個旋身,長劍遞出直刺向蔽日左脅空隙,逼他不得不撤回掌力回招相迎。
打從握劍鬆鞭的那一刻起,這李列便仿佛換了個人,不但冷漠生硬之感盡褪,更帶上了某種飄逸出塵、不容褻瀆的氣勢。身法雖仍一如先前,可配上那精妙絕倫的劍法,每一步、每一劍皆靈動有致、渾然天成,更蘊含了無數的變化於其間。雖依舊是以一敵二,可己方二人卻由先前的猶占上風變成了隱居劣勢!
握上劍後,眼前的李列不僅是換了個人,就連實力亦仿佛於瞬間提高了一個檔次!
不……與其說是他的實力提高了,不如說是他“恢複了原先的實力”――單從那身法與其劍術的契合程度來看,便可知其所擅長兵器本為長劍,隻是為了掩飾什麼才刻意改劍用鞭,並因而名揚江湖――
明白了這一點,蔽日和劍童心下駭然,氣勢瞬間便又落了幾分。白冽予趁勝追擊,身形流轉間、日魂一旋挑飛了劍童手中的劍,下一刻、右腕一遞,進一步刺穿了劍童右胸!
“嗚啊!”
伴隨著長劍離鞘,後者一身慘呼,劇烈的痛楚及隱有些困難的呼吸教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一劍得手的青年則自一個旋身,轉而對向仍在苦苦撐持著的蔽日。
清冷月色下,但見朵朵劍花挽起,青年身劍相融將蔽日的掌勢一一化解,一步步地將之逼入了絕境!
蔽日掌法雖好,可更厲害的卻是那一身邪功所帶來的“毒”。隻是這昔日仗之縱橫江湖的本領對這李列卻完全失了效用。他雖勉強左支右絀地維持著守勢,卻終還是防不了青年那靈動無比的一劍――
眼見那染血長劍已將及身,蔽日正待閉目就死,勉強的青年卻忽地一個踉蹌……知是他耗力過度一時脫力,蔽日趁此良機一掌擊出。便在那長劍偏了一偏刺入他肩頭之際,陰毒掌勁亦已印上了青年胸口。
及身掌力令本已是強弩之末的白冽予一口鮮血嘔出,身子瞬間已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雖勉強提起化解了衝勢停下`身子,卻已無力壓製自己的內傷。胸口的窒悶讓他連僅剩的真氣都難提起。勉強穩住步伐仗劍上前正欲做個了結,後腰卻已是一陣冰涼傳來。
一柄長劍,由後透身而過……
“冽兒!”
分不清那喚聲究竟出自於誰,伴隨著於腰間漫開的陣陣痛楚,白冽予隻覺得周身力氣不斷流失,雖仍本能地一個提劍後刺,身子卻已再難撐持……
終至、劍落身倒――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