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列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又該……?

於胸口泛起的劇烈痛楚令擦拭著的手微微一震,而在察覺了仍自昏睡著的青年似乎略微蹙起了的眉頭之時,半是抱歉半是不舍地握上了青年平放著的掌。

平滑細致一如平時的觸♪感,卻少了那迥異於常人的寒涼。

知道這多半是因為他體內真氣仍未恢複的緣故,不讓自己再想些不吉利的事,東方煜甩了甩頭,鬆了青年的手後,再次開始了先前擦拭、換藥的動作。

半個時辰後,換藥的工作已大體告了個段落。

將染血的水盆、布巾及換下的繃帶擱到一旁後,他極其謹慎、輕柔地替輕柔穿回了裏衣,並拉過錦被為其重新蓋了上。

交錯著愛憐、憂慮與痛楚的眸光,片刻亦未曾自青年身上離開。他近乎癡然地望著榻上昏睡著的青年,心緒卻始終無法平息。

尤其,在憶起那個中秋夜前,他於心底下了的決心之時。

剪不斷、理還亂。

那晚的一切雖使得他因故留了下,卻也在無形中更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盡管……他是如此渴望著能永遠伴在李列身畔……

唇角苦笑淺勾,凝視的眸光已然再添了幾分複雜。

正因為深愛、正因為渴望,所以,如今的他,在真正厘清該如何麵對、該何去何從之前,不應、也不能再留在李列身邊。

待李列醒轉後,就是他們分道揚鑣的――

叩、叩。

中斷了思緒的,是輕輕的敲門聲響。

由自個兒沒能察覺對方到來這點推出了來人的身分,東方煜當即收了思緒斂容起身:“請進。”

“打擾了。”

伴隨著房門輕啟、穩沉音色傳來,擎雲山莊莊主白毅傑的身影隨之映入眼簾。手中,還拿著幾乎給主人遺忘了的日魂。

如此情景,教瞧著的東方煜心下一驚。

日魂的由來為何,作為東方煜之子的他自然十分清楚。知道自己的身分多半是隱瞞不了了,遂踏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此前多有隱瞞,還望世伯恕罪……小侄碧風樓東方煜,見過世伯。”

“賢侄無需如此。我隻是那日魂交還給你而已,並無責怪之意。”

略一使力阻止了青年的下拜,白毅傑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日魂交還給他。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蘅妹當真是後繼有人了……此番相逢也是有緣,咱們坐下談談吧?”

“是。”

望著眼前親切慈和的長者,東方煜心下雖不知怎麼地有些忐忑,卻還是恭聲應了過,同對方於桌前歇坐了下。

母親對此雖一向避口不談,但他仍多少從幾位長老的口中知道了這位絕代高手和母親隻見曾有過的糾葛。也因此,在此之前,他雖未曾見過白毅傑,卻始終對其抱有一絲好奇。

而這趟意料之外的相見,則讓他對白毅傑之所以能成為一代宗師且備受尊崇的原因有了相當的體會。

隻是尊敬歸尊敬,就這麼突然歇坐相談,卻讓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察覺自己在對方麵前就像個毛頭小子般失去了平時的從容與瀟灑,東方煜於心底暗暗苦笑,卻也隻能一派恭敬地準備聆聽前輩的教誨。

瞧他一派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