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像是在玄虛的生活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
這一路,玄虛接到類似的來電已經不隻一、兩次。這個人跟黑夜裏的鬼魅一樣,牢牢地牽製著這個貌似風光的大明星。
思文的腦海裏,倏地閃過了一張比冰還冷的臉。
「我的確是被一些事給耽擱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無論小姐的事成不成,我很快就會回來……」玄虛似乎有難言之隱,說話吞吞吐吐,聲音愈壓愈低。
對方好像沒有再繼續聽玄虛解釋下去的耐心,很快的收了線。
玄虛還沒回過神來,鈴聲又響了。
思文退了出去,他不想看到由於他的在場,玄虛說話時那艱難又委屈的樣子。
「我總不能把人家綁回來吧?人家也是人——而且,還是個很不錯的人!他有他的自由和權利,我當然應該尊重他的選擇……妳冷靜點、不要再鬧了,好不好?妳就是把我整死,違背別人意誌的事,我還是沒有辦法去做……」
思文一愣。
隻用三秒鍾,思文就很自信的判斷出,在這短短十分鍾內先後來電的,絕非是同一個人。
特別是這後一個來電,玄虛充滿無奈和哀求的聲音,使思文突然萌生了一種莫名的、夾雜著苦澀的傷感。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思文趕緊替玄虛張羅起午餐,還特別跑去為他買了兩大串臭豆腐,他知道玄虛愛吃。
玄虛望著擺在麵前的臭豆腐,感激地看了看滿臉汗珠的思文。
飯後,玄虛想抽煙,思文沒有阻止。
玄虛不愧是一個魔術高手,從摸出打火機到點煙的整個過程,手法之迅捷,看得思文目瞪口呆。他隻覺得眼前一亮,嫋嫋的煙霧,已經在病房內彌漫開來。
玄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思文見他幾次欲言又止,於是主動地挑開話題。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你的方向……」玄虛試探著問。
思文明白玄虛指得是什麼。他打消了自己心角裏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情愫,堅決地答道:「我向北走。」
「真的沒有可能再往回走了嗎?」玄虛似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你這次的出現,是為了你那個『請求』而來的,對嗎?」思文的語氣裏帶著不滿。
玄虛並沒回答,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你可真是個有心人啊?」思文話裏明顯帶著諷刺,「可惜,我還是讓你的計劃落了空。」
思文的態度,玄虛並不意外,「不過……」
「不過什麼?」思文想看看這個大明星的戲法還怎麼變下去。
玄虛把目光投向窗外,說道:「那天從你宿舍裏出來,直覺告訴我,這事絕非一帆風順。整整一天,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莫名的亂跳,就好像要出什麼事似的。我獨自開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後來很奇怪,不知怎麼的,就停在你們學院的大門外。
「夜幕降臨了,我看到你急匆匆地從學院裏出來。我便一路跟著你,跟到了火車站,買了來清水灣的車票,出現在你的麵前……直到此刻,我都還在納悶,這一切竟都發生得如此自然而然。你可以認定,我是為了那個『請求』才盯上你的,因為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天在你校門外的徘徊,以及這一路的跟隨,似乎又不完全是為了那個請你去做家教的簡單請求……連我自己也搞不清,這一切都是什麼原因在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