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嗜好?思文一想到玄虛赤身裸體任那個老男人淩辱的情景,腦袋便「嗡嗡」作響。那一幕,他無法忘卻,也擺脫不了!
思文的胸口堵得厲害,他來來回回的走動,一點都不能緩解他的痛苦和失望。
他想起清水灣的那個玄虛,想起和他開懷大吃臭豆腐的那個玄虛,他更想起和他並肩一路走來、一起走進這所看不到陽光的大房子的那個玄虛……
可是,思文的意識在後來的這一節上完全紊亂了。他感覺,那個英俊帥氣、風度翩翩的魔術師,在他心海裏一下子沉沒,變得支離破碎,不成人形。
他聽見有個聲音在責問他:既然那人已在你心中死去,你還有什麼必要,繼續留在這所大房子裏?
是啊!還有留下來的理由嗎?何況,隔壁那個在自己看來和那夜鬼魅女人無二的小姐,正在節外生枝地糾纏著自己,憑她的小姐脾氣,不達目的,怎肯罷休?
現實逼迫思文作出最新的決定:離開!快快離開!而且愈快愈好!
天要亮了。「魔居」外的天空,也許用不了一、兩個時辰,太陽就要從地平線的東方升起。可是「魔居」裏看不到太陽,「魔居」裏的人,還在做著黑夜裏見不得人的勾當。
思文要趕在黎明前離開這個地方,他要去找潘丁警官。
思文很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當他和來時一樣背上旅行包,再環顧這已然留下他無數腳印的房間時,卻多了一份與來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觸。
思文甩甩頭,不讓往事羈絆住自己的腳步。可是就在他拉開門的一剎那,他的腳步卻還是僵住了。
玄虛木然地站在門前,臉上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這種表情之複雜,思文還從未在第二個人臉上看到過。
思文不想再見到眼前這個人,他怕再和他麵對。
玄虛朝裏走,思文往後退。
屋裏的空氣近乎凝固。這樣尷尬的場麵,思文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留,還是立刻走。
「你都看到了?」玄虛一字字的問,單刀直入。
思文點點頭,不敢再想那一幕。
「所以你決定離開『魔居』、離開我?」
思文依然點點頭。
玄虛走到思文的麵前,「能不能別走?」
思文一愣,片刻後,又搖搖頭。
玄虛逼近思文,「我很下賤,很齷齪,對嗎?你看不起我了,對嗎?所以你要離開這裏,離開我,對嗎?」
玄虛連珠炮似的問題,逼得思文有些透不過氣來,他已無路可退,隻得大喝一聲:「是的——我恨你!」
這句話,思文完全是下意識喊出來的,至於為什麼喊了這句話,連思文自己都沒想到。
「這個『恨』字罵得好!」玄虛苦笑了兩聲,「難道,我還不夠可恨嗎?」
思文的怒火噴薄而出,「是!你可恨!你太可恨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我為你哭、為你笑、為你留、為你走。你在我心裏塑造了一個多麼美好的玄虛,你為什麼又親自將這個美好的形象砸爛打碎?你是天底下最可恨、最可恨人!」
思文氣衝衝地就向房門外走。
玄虛猛地甩掉拐杖,衝了上來,緊緊地拽住思文的手,「思文,求求你別走,留下來好不好?你不能走啊!」
思文冷笑一聲,「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能走?」
玄虛的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因為,你走了,有一個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