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的時候,她正好在演播廳旁和這位幹哥哥喝茶,而這茶館正好放著吉吉脫口秀的投影吸引顧客,所以她想起自己渺無希望的開歌儀式,一時惡從膽邊生,直接過去找慕君的麻煩,也是十分碰巧的了。

她在吉吉脫口秀接受過采訪,對演播廳還挺熟悉,在門口看到慕君的助理帶個行李箱過來,偷聽到吉吉對車夫的囑托,便臨時有了計劃,她本來隻想給慕君一個教訓,並不想殺人,畢竟也是受過大家族教育的,她明白殺人的後果,但她的幹哥哥卻藝高人膽大,直接殺了車夫,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也隻是一個沒見過血的小女孩,便生了退意,隻是哪裏還來得及,便趁她幹哥哥去趕車的時候溜回了楊家。

既然那儒修連無辜的車夫都能下手殺死,慕顏又怎能不擔心慕君的遭遇呢。

所以當他看到完好無損的、對他微笑的慕君,一個失態撲在她身上嚎啕大哭,大家都表示可以理解,侍衛和冒險者們一個個在一百米開外望天看地,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嗚哇哇哇哇姐你嗚嗚嗚沒事嗚嗚嗚就好嗚哇哇……”

慕君能感覺到他的眼淚浸濕了肩膀上的衣料,毛茸茸的腦袋親密地埋在她的脖頸間,顫唞的身體就像驚弓之鳥一樣,他完全被嚇壞了。

這時,從沒有過兄弟姐妹的莉莉安好似明白了什麼叫親情、血緣關係還有弟弟。原來這就是血脈相連的弟弟,她以前以為的所謂弟弟,隻是名為弟弟的小寵物罷了。

她憐惜地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順毛似的拍拍他的背,“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慕傑大悲大喜之下,向後“噔噔”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靠椅上,依舊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胸口,好像在消化這件事實。

門口徘徊的助理見慕傑好似已經平息下來,立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地竄進去,在一個自以為安全地距離外,低頭彎腰努力把自己隱形,“族長,楊家現在在線上,想跟您說幾句話。”

“哼,楊家。”慕傑一提起這個就生氣,“不接!讓他們滾!”

哪怕楊家再後知後覺,見慕家鬧出這樣的陣仗也明白了些什麼,他們的消息同樣靈通,雖然慢慕家一步,但也迅速地弄清楚了整件事,慕家無比震怒,他們楊家又何嚐不是雷霆大怒。

楊家家主險些沒喘過氣來,他們唱金屬搖滾,本就是爆碳一樣的性子,生起氣來其他三大歌修家族都不敢正麵碰撞,此時楊家家主氣急攻心,咬牙切齒,“把楊婷給我帶上來!”

當楊婷被帶到時,楊家家主一腳飛踢把她踢到門口,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倒在地上,她隻覺身上無一處不疼,卻也不敢□□出聲,她心知自己闖下了滔天大禍,一聲也不敢吱。

“好本事啊!”楊家家主一聲冷笑,“把她捆起來,送進刑堂,別弄死了,慕家什麼時候說死,她才準死。”

楊家與慕家的交鋒,慕君自是不知的,她現在坐在回城的飛行車駕上,無奈地看著這個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著她的華區好弟弟慕顏,“我已經和主辦方預約好了,現在去彩排還來得及。”

“你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居然還要去彩排?!”慕顏一萬個不答應,對剛剛發生的事,他還心有餘悸。

慕君一本正經地說,“誠實是華區民眾的傳統美德,再說我不是沒事嗎?”

她瞞下了那個紅衣顧卿的長相,隻說一個穿紅衣的高手折了根柳條殺了車夫,還問她是不是歌修天才,在慕家人眼中看來,這可能是某個歌修高手憐惜人才,不忍心看一根有潛力的小幼苗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