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瞬間睜大眼睛,直起身子,眼中的詫異揮之不散。

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首!

怎麼能是這首!

似乎商量好了一樣,偌大的議事廳在各個方向同時響起詫異的尖叫聲,他們紛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來,嗡嗡的議論聲如背景音樂般讓那些尖叫聲格外刺耳,安靜的氣氛一掃而空,此時像一個菜市場般熱鬧非凡。

“天呐!”

“慕君這是……”

“我的老天爺!”

“簡直了!”

楊家人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們的大腦仿佛罷工了一樣,想不起整段的句子,本能地用隻言片語表示他們的極度驚愕。

長老們的驚愕不比他們少,甚至比他們更驚訝,直到那噪音已經影響了前奏的音樂才醒過神來,開啟隔音陣法,隻聽慕君即將開唱,他們才暫時按捺住心中的惶恐和震驚,惴惴不安地聽著這樂聲。

當那前奏響起,舞台上的楊家人幾乎和他們一樣激動得跳腳,楊魅當場呆在原地,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楊放心跳得極快,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驚訝?的確,憤怒?很少,更多的是一種大石墜地的鬆弛,當他看到那些鋪天蓋地的新聞時,感覺好像晚上睡覺聽見樓上一隻鞋子掉在地上,他提心吊膽,沒聽到另一隻鞋子的聲音就不敢放心入睡,如今,另一隻鞋子總算掉在地上,他居然放鬆了不少。

該來的總會來的,楊放自嘲地諷笑,隻是沒想到她會拿自己開刀。

而評委席的楊雷,聽到那熟悉的前奏,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寧謐和何薩驚了那麼一小會兒,對視一眼後默契地保持沉默,慕深影也沒說話,事實上,他的震驚不比楊家人少。

早知道慕君就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他心裏五味陳雜,不知是喜是苦。

觀眾們這一瞬間,竟然跟上了專業人士的思維,他們第一時間就認出這首歌來,彈幕立刻如雪花般覆蓋了整個投影:

“慕君這次玩大了。”

“真特麼太想不到了。”

“早知道她不是肯吃虧的性子。”

“能hold住這首歌嗎?”

“坐等。”

“既然選了就應該是有把握的,相信她!”

“她好像去掉了前麵的‘死了都要愛’。”

沒錯,慕君獨自站立在舞台中間,置身於玉符星光般的海洋中心,一束光打在她身上,舞台左右煙霧繚繞。之所以把前麵一開頭的高丨潮部分去掉,是因為她打算一點一點掀開自己的麵紗。

從此刻開始。

她握住話筒,自從Nobody用過後,她就格外喜歡用這種收音裝置,陣法雖好,但莉莉安不習慣,湊近話筒,她開嗓歌唱。

“把每天……”輕輕吐出歌詞,這三個字一出,不管是觀眾還是評委亦或是樂評人都不由得把音量調高。

這音好低,寧謐內心複雜,男聲的歌本就比女聲低許多,女聲唱男聲的歌通常都需要升調,而聽這三個字就知道她沒有升調,開頭就那麼低,後麵能高的起來嗎?

“當成是末日來相愛。”光是這一句,直接把楊放的版本比下了塵埃,楊雷歎息著搖搖頭,不管咬詞的語感,氣息的穩定,還是音準和節奏,都超出楊放幾個level,哪怕是音樂門外漢都能察覺到二者的差距。

“一分一秒,”這四個字,她好像從低低的歎息中唱來,怎麼能唱得那麼好?楊放一聽之下險些失去了鬥誌,看著自己的心血被別人發揚光大,他真是酸甜苦辣俱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