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燃燒,“讓他們來啊!”
“第二位,是名叫薇薇安的女歌手,她是術士,擅長爵士和靈魂樂。”
森林裏,薇薇安揮動法杖戰鬥的右手一滯,若有所@
何靈不敢確定,她與何家大長老說了幾句,突然,慕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客房連接甲板的艙門處傳來,“讓她試!”
慕君渾身一顫,脖頸如機器人般一寸一寸僵硬地轉過去,何家老族長——她的外公,正杵著拐杖立在艙門前,花白的頭發隨風飄揚。
在她的記憶裏,外祖父對她十分嚴厲,也十分疼愛,連何家內定繼承人何靈大表姐都比不上她,所以這個世界上,莉莉安隻害怕他一人,害怕他識破自己是一個冒牌貨,一瞬間,海妖的歌聲仿佛遠在天邊一般,在打鼓一樣的心跳聲中,藏在慕君身體裏的莉莉安瑟縮一下,自動讓渡給好像本來就有記憶的身體,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熟悉而自然地叫道,“外公。”
哪怕隔了老遠,外祖父那銳利的眼神依然有如實質,他鷹一樣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臉上輪廓變得柔和,向她和藹地招了招手。
慕君腳下生風,飛一樣地朝他奔去,在艙門旁靠客房的擋風處,外公滿是皺紋和斑的手握住她的,拍了幾下,慕君的眼淚就下來了。
“深色的海麵~”在她和外公說話的時候,莉莉安順著身體的反應不時答上幾句,沒說幾句,甲板上就傳來悠揚的樂聲,她回頭望去。橙色歌力化作流星一般從天空劃過,輕盈地落在塞壬們周圍,她們張合嘴巴,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了。
沒有塞壬的魔音,船員和客人們都清醒過來,何靈與幾位大長老早已準備好一套說辭,將客人們安撫住,勸他們回到自己房間鎖上門窗,船員們也知道厲害,一陣亂跑後各就各位,當楊蕾唱到“在角落唱沙啞的歌”時,大船已經吱吱呀呀地開始掉頭,朝遠離塞壬的海域急速前進。
這首歌的音本來就很低,楊蕾把它生生抬高幾個調,寧致遠和何靈時不時地合上幾句“不要說話”,深橙色、淺橙色與紫色的歌力直把塞壬們的海域染得五光十色,但她們好像明白這首歌不會傷到自己,有恃無恐般,頭發一甩,便比賽般你爭我奪地朝船的方向追來。
何靈心中咯噔一聲,明白最糟糕的場麵已經出現。
海浪的話,隻要不被海浪直接衝擊到,船上的保護陣法便能保護他們安然無恙,可是加上唯恐天下不亂的塞壬,便難說了。
實在不行,哪怕惹怒塞壬族群,他們也必須動用攻擊歌技。
“你過去吧,”外公看出了慕君的心不在焉,寬慰地一笑,“這個時候,你該和他們並肩作戰。”
慕君再深深地注視他一眼,便往楊蕾何靈的方向跑去,老實說,蒙混過這關,莉莉安總算鬆了口氣。
外公的時日不多了,因為年輕時候的揮霍,此時,他的日子幾乎已經走到盡頭,比起四五百歲的歌修,他的壽命真的太短,太短。
可是,莉莉安注定不能陪在他身邊,因為她是莉莉安,而不是他心愛的孫女慕君。
謊言總會被拆穿的,莉莉安不能保證她每次都能蒙混過關,一旦外公發覺她不是自己的孫女——
慕君甩甩頭,努力把這個念頭扔出腦海。
“愛是用心嗎?”楊蕾已經唱到最後一句,在寧致遠與何靈的伴唱聲“不要說話”後,伴奏聲漸漸低下來,留在甲板上的幾人擔憂地盯著追在船後的塞壬們。
“她們的速度比我們低。”一番計算後,何靈驚喜地叫道。
“但是我們的距離太短,”寧致遠毫不猶豫地給她潑上一盆冷水,“如果我算得不錯,船的速度大概在每小時一百公裏,她們的速度大概在每小時七十公裏,我們的距離十公裏左右,八分鍾後,我們走了一萬三千米,她們走了一萬五百米,加上一千米的原始距離,我們的距離是三千五百米。”
慕君已經聽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