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負責合唱的格瑞斯壓下——要知道,前一首艾德文就被她壓下過,正因為有艾德文的對比,莎拉的天賦才顯得如此驚人,難怪當初出道的時候,協會都把莎拉當做首要培養目標,他們的眼光是正確的,現在的莎拉對上格瑞斯這種隱隱超一線的歌手也絲毫不落下風。
“太可惜了,”慕君在化妝間裏靜靜地聽著她們的歌曲,麵露遺憾之色,“莎拉。如果她沒有嫁人生子,在樂壇再混上幾年的話,憑她的天賦,一定能比格瑞斯走得更遠。”
現在也不遲,詹妮弗抿出一個微笑,但前提是莎拉還想繼續在樂壇走下去。
台上和莎拉一起合唱的格瑞斯並不是很驚訝,當年出道她還不了解莎拉的天賦代表什麼,她的樂感、節奏,好像天生就會,但現在的格瑞斯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叫莎拉。
你已經過去了,莎拉。她唱完一段,在詹妮弗接著rap的時候勾起一邊唇角,你已經過去了。
“那麼多年過去,她們好像絲毫沒受歲月的影響,表現反而比當年更好了。”
“詹妮弗和格瑞斯可以理解,莎拉,莎拉真的讓我貨真價實地驚訝了一下。”
“沒錯,莎拉跟得上格瑞斯的步伐,還隱隱跟她分庭抗禮,這可不容易,不是嗎?”
“她們的實力比當年超一線時更強了,所以問題來了……”
同樣是超一線,到底慕君和野玫瑰,誰更厲害一點呢?
“要我說,”凱莉在野玫瑰唱完鞠躬時起身鼓掌,“慕君的唱功的確很好,但是。”
“但是?”瑟琳娜挑高眉毛,眯起眼睛。但凱莉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但是我覺得,她隻是河流中的一朵小水花,你懂嗎?像野玫瑰這種風格,才組成河流,能跟著大部隊一直往下遊。”
“而慕君,或許是一朵驚豔的小水花,但注定會被淹沒。”
這也是許多人心中的想法。
“真誠地說,野玫瑰,滿分!加上情懷和超常的表現,再加五十分,慕君,滿分!加上過人的唱功和新奇的風格,再加五十分!所以,平手!”
“我們要承認,在有些人眼中,野玫瑰的加分可比慕君的加分重得多。”
喘著粗氣的野玫瑰三人下台後,在後台通道相視一笑,似乎在笑聲中化解了當年的所有恩怨。詹妮弗第一個伸出戴著骷髏戒指的右手,格瑞斯也伸手覆蓋在她手上,三雙手覆在一起,就像還沒出道之前一樣,她們喊著“野玫瑰,加油!”抱在一起。
“謝謝你,格瑞斯。”莎拉給格瑞斯一個柔軟的擁抱,“我從沒想過,我還會出現在舞台上。”
格瑞斯大力地箍了她一下,“不客氣,莎拉,你真的不考慮複出嗎?”
“不了,”莎拉放開她,母性的笑容在她臉上閃著光芒,“我的孩子需要我。”
“太可惜了,”一邊嚼著糖的詹妮弗伸一個懶腰,頭也不回地往通道裏走去,“我去換妝。”
“等等,詹妮弗,”莎拉友好地再拍了一下格瑞斯的肩膀,表示回頭見,然後追了上去,“我們還沒好好聊過呢。”
在目送她們離開的格瑞斯身後,她的丈夫艾德文突然在黑暗中冒出來,從側麵遞給她一張手絹,輕聲問,“你不追上去嗎?”
“不了,”她接過手絹,胡亂擦拭著額上被舞台燈光照出來的細密汗珠,“其實,我和她們沒有那麼熟。”
如果說格瑞斯是一個為達目的拚命往上爬的人,那莎拉和詹妮弗與格瑞斯沒有一點共同語言,莎拉最大的心願是找一個好男人嫁了,生一堆寶寶,像她的媽媽一樣,事實上她也做到了。而詹妮弗更多的是玩音樂,她喜歡音樂,喜歡唱歌,喜歡rap,名氣隻不過是愛好的副產品,在兩個與世無爭的隊友麵前,格瑞斯的心機便凸顯出來。其實,將格瑞斯換成另一個人的話,或許野玫瑰的保質期會更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