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主死了也沒辦法,村裏人就隨便找個地方要把他埋了。但當時是夏天,怕屍體發臭,村民們便在葬坑裏撒了好些石灰,要知道石灰是吸水的,所以沒過多久,老地主便成了一具幹屍。
但村民不知道,過了幾年,陽春天氣,公社開河。當時可沒條件用炸彈,開河全靠人力,流落此地的宇文驥大叔也被拉進了挖土方的隊伍,與他同組的社員有三個,其中有個壯漢叫老雷。
老雷矮墩墩,全身腱子肉,是個幹活的好手。 *思*兔*在*線*閱*讀*
有一天放工,人們各自散了,大叔和老雷也準備上生產隊長家吃晚飯去,老雷卻說要到河裏洗洗腳。大叔說:「行,我等你。」
老雷便彎腰卷褲管,順便把手裏的洋鎬往地下一插,結果老地主就從地裏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與老雷臉對著臉。
「挺好的漢子,就這麼被嚇死了,可惜啦!」大叔長歎:「那洋鍬正好插在了僵屍腳上。」
楚海洋問:「後來呢?」
大叔說後來不知道,後來我就走了。
陳年舊事讓兩人都靜默了一會兒,眼見夏明若他們已經進入的雅丹深處,連忙揚鞭追趕。
「到了!紅柳!」大夥兒爭先跳下駱駝,紮好營地,然後貼著植物的根部開挖,掀開了兩米多深的沙子就看見了凍土層,再往下掘,不到一米,沙土中便滲出了水。眾人歡呼起來,錢大胡子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到嘴裏便吐了:「呸!鹽鹵水似的!」
「也就是駱駝能喝點兒,人就忍著吧。」
「要不拿試劑中和一下?」
正七嘴八舌地說著,楚海洋回頭望了駱駝一眼,這一眼發現了蹊蹺:「哎?我們有多少隻駱駝?」
炊事員古力姆說:「二斯六啊!」
楚海洋又細細數一遍,連比帶劃說:「額上有白色瘢痂的那頭呢?古力姆!就是替你背炊具的、你叫它肉孜的老駱駝!去哪兒了?」
古力姆愣頭愣腦:「啊?」
「你還『啊?』」楚海洋好氣又好笑,提高嗓音問:「肉孜是誰騎的?」
「沒人騎,那老家夥都快累死了,這幾天一直栓在隊伍的最後麵,連器材都沒給背。」有隊員回答。
輪值到照顧牲口的豹子第一個急起來,翻身就上了自己的坐騎;「我、我去找。」
還是夏明若眼睛尖,指著地麵說;「有蹄印,往這條溝的更深處去了。」
「一起去,」楚海洋也跳上駱駝,彎腰再拉夏明若上來:「抱緊了,不許撓我癢癢。」
夏明若把老黃交給古力姆,笑嘻嘻說:「切,誰稀罕。」
錢大胡子頗為擔憂,吩咐他們;「駱駝沒了就算了.人得盡快回來啊,水帶了嗎?羅盤呢?帶支獵槍。」
「您放心吧,兩個小時之內找不著我們就原路返回。」楚海洋一扯韁繩,對豹子點點頭:「走!」
駱駝一路小跑,很快就將營地甩在後頭。沙麵上的蹄印在月光下分外清晰,三人循跡而走,不知不覺竟出了雅丹群,開闊地並沒有延展多久,另一片雅丹又出現在眼前,豹子十分泄氣:「回去嗎?今天是上弦,再過一陣子月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