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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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始 ...
我是白子歌,出身良好,長相溫良,在人前是有些內向的善良女孩,但我卻不記得第一次將手伸入他人的口袋時究竟是幾歲,那時,一種莫名的興奮傳來,我可以清晰地感到我的手再抖。雙股也在戰栗,幾乎站立都要花費全身的力氣。等到後來,便可以麵不改色心不跳了,再後來,即便被發現了,也會狠厲的瞪著對方,大聲說:“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請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我是唯物主義者,唯心者基本不會幹這種事,而我卻不在乎。
高校畢業,順風順水,直到——死亡。
……
我現在站在判官麵前,判官唇紅齒白,相貌陰柔,偏偏麵容肅穆,官腔十足,“……坐盜一萬三千九百八十五起,無功德之事,判下阿鼻地獄。”話音剛落,便有左右小鬼將鐵鎖鏈壓在我肩頭,引我入地獄。
我心頭驚恐,鬼神之事應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而我卻……
罷了,罷了,如今到了如此地步,怨恨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想點其他對策來的實際。
一路陰森無比,與我一道的不是尖頭鼠目之輩,便是膀大腰圓之徒。行走間,無風。卻驚覺全身發涼,更能聽到慘厲無比的尖叫聲。
我本已兩股戰戰,行走不穩,忽聞異味傳來,待回首,卻見那身材甚魁的大漢兩股間留下黃白之物,撲倒在地,已昏死過去。而左邊的小鬼竟將長矛插入那大漢的頭頂。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白色的腦漿與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那小鬼竟連天一絲表情也無,隻是聲音平平的說:“爾等乃待罪之魂,行事間,若有不從,不過多受些皮肉之苦罷了。”說罷,提著長矛徑自前行,而那大漢也這樣被一路拖到阿鼻地獄門口。小鬼將長矛拔了出來,便轉身而去。
司獄鬼卒長相也甚為俊美,同樣表情冷漠。隻是將我們一個個如豆子般扔入一旁的巨大油鍋中。在那一瞬間,我確實的體會到,我如今是身在地獄,沒有半點希望。連尖叫都無法發出。我隻是飄在沸騰的油鍋上,看著一個個油泡從鍋底升起,又在油麵上炸開。發出“呲——”的聲音,看到隨之上浮的白森森的骨架。尖銳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不論男女老幼。任何語言在這種痛苦下都羸弱無力。
我可以看到我身旁一節腿骨上的皮變成金黃色,又有金色的油脂從中流出。皮膚瞬間崩裂開來。我嘶叫到連聲音都無法發出。最後的便是我白中泛金的手骨,之後便什麼也看不到了。隻能感受到肌肉的崩裂,骨頭的鬆動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未失去意識。痛——痛——痛—— 之後便是一片虛無,沒有痛苦,也沒有意識。
待我又恢複意識時,我可以看到旁邊一根肋骨正在漸漸豐滿,神經,血管,淋巴,肌肉……一點點成型,又是一樣的痛在我的身上泛起,滾滾的油從我的耳朵,鼻孔,眼睛滲入,我的嗚咽又有高到低,最後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直到一聲也無。
一次次的死亡與重生,不知過了多久,百年?千年?亦或是不過是短短的瞬間,而被我拉長到了永遠。
我的神經促使我發出尖利的吼叫,而大腦卻令我會想過去的日子。
畢竟人是群居動物,太久的徹骨的孤獨有時比滾燙的油鍋更可怕。
不知緣何,我想到普羅米修斯,私認為,我們是如此的相像,卻又明了,他是因為博大的愛而墜入如此境地,而我卻是因為縈繞在骨髓中的惡。
我們根本沒有一絲相同之處啊!
我已不記得判官讓我在這裏受刑多久,時間的累積不過是禸體的從新豐滿與眼前那無法觸碰的光明罷了。
又一次,我可以看到這裏的景象:陰暗而從滿恐懼,唯一光亮處便是頭頂那影子一樣的東西。但裏麵卻不是我們掙紮的百態。而是天界,俊美而高貴的神明身著華麗的衣冠,緩緩而行。他們的笑容優雅而安詳,舉止溫和而有禮。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身處地獄而仰望天堂啊!
多麼可笑!! 難道他們不曾想過,這隻會使我們更加憤恨嗎?
又不知過了多麼漫長的時間,當我衣冠整齊的走在奈何橋上,看到的唯有眼神空洞迷茫的新鬼。
是啊,像我這種罪孽在太平盛世已少了不少。
拿起孟婆湯,心中一片寧靜,塵歸塵,土歸土……
“本小姐告訴你們喔,你們一定是勾錯魂了,快放本小姐回去!”橋的中間,一個女孩正在與鬼司糾纏著。“這——確實是錯了,本因該是她旁邊的……”“閉嘴!”“哼!做錯了事就應該補償我,否則我就……”女孩的聲音突然拔高。鬼卒要捂住女孩的嘴,怎知女孩已經飛也似的跑過了橋。
我看她邊跑邊回頭看,且正向我衝來,一股念頭便在我腦海中徘徊:也許,帶著記憶上路會輕鬆一些吧————即使我不能再世為人!
看著她奔來的路徑,我緩緩調整位置,之後,借助她的衝力,向著一條泛著藍光的通道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