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二樓臥房中的床上。
無花的身子剛一沾到床邊,就又蜷成了一團,頭抵著床麵,顫唞著喃喃的不知在念些什麼。
南宮謹湊近了聽,才勉強聽出了他所說為何。
“有生之氣,有形之狀,盡是幻也,造物之所始,陰陽之所變者,謂之生,謂之死,窮數達變,因形移易者,謂之化,謂之幻。了悟有無,參透虛實,自然遨遊田地宇宙,無所阻礙。是謂大幻之道也……”
南宮謹心中一痛,搬過無花的身子,為他擦拭著額跡的冷汗,沉聲道:“你且再等等,大夫就就快來了。”
卻是不想這一通壓製毒發,施針灌藥後,已是過了三個時辰。
南宮謹看了看無花的睡夢中依舊緊蹙著的眉,歎了口氣,抬手撫上對方眉心處,輕輕揉著。
突然間,南宮謹動作一頓,將懷中無花放到床上為其蓋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木樓後,南宮謹負手而立,淡淡道:“有何事?”
而這時站在門口等著南宮謹的一黑衣打扮之人俯首恭敬道:“莊主,原公子派人送了信來。”
南宮謹聞言眼中神色微閃,冷淡道:“我知曉了。”
他說著,便向著林外走去。
緊閉著的窗扇微微一動,瞬間就見一棕色事物快速的竄了進來。
那隻黑棕色的鬆樹兩三下跳到了無花的床上,靠近對方臉頰處嗅了嗅,又到他手邊嗅了嗅。
無花手指微動,抬手去抓,卻是被那小東西靈巧的躲了過去,竄到了對麵的木櫃上。
他笑了笑,細聽了一下周圍聲響。
雖然沒了武功,但是他的耳力卻是沒有減弱太多。
待察覺四周監視的人並未接近小樓,無花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來,在枕邊角落摸索了幾下,才尋到了他趁著南宮謹一時無暇他顧,偷藏下的對方幫他處理傷口的那枚細針。
無花歎了口氣,道:“如今身為階下之囚,竟是連弄到一個破針都需這麼費力。”
若不是因著那些下人被南宮謹勒令,除了自己的吩咐外,一句話也不接,他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無花將鐵針收好,道:“我算是想明白了,這身子是自己的,總這麼折騰那得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也得有個脾氣,下次誰再害我受罪,也說不得要報複一二了。”
慢慢撚了下手指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痛處,無花笑了笑,喃喃道:“南宮,我所求的,你從來不知……”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東西掉落的脆響,而後又是一陣“咯吱咯吱”嗑個不停的聲音。
知道那鬆鼠又尋到了放置幹果的木盒,無花輕歎了一聲,道:“小香,我就知道,你絕不是因著關心我才來的。”
他說著話時就下了床,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小心探索摸去,直到捧著那隻鬆鼠,才將它抱在了懷裏,拿起幾個核桃後,又尋著床邊坐下。
那隻鬆鼠似也是跟無花混的極熟,竟是一點都不怕的任由對方抱著。
無花一手順著它的毛,聽著它已經開始嗑核桃,便勾唇笑道:“為了咱們能出去取笑那朵風流桃花,你也來幫幫忙,行不行?”
感覺到那鬆鼠又用尾巴纏了下他的手腕,無花大笑道:“你這等反應,我可就當你答應了啊。”
日上中天,楓麓山莊。
執鞭快馬,卻是到了森嚴的大門處緊勒住了馬韁。
白馬應力而鳴,抬起前蹄在空中刨動了幾下,才停住了速度。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中年管家聞聲見人,立刻迎上前去,恭敬笑道:“靈少爺,究竟是什麼事,竟是勞動您來了?”
南宮靈跳下馬,將馬韁遞給了管家,冷笑道:“怎麼,我來找自己的大哥,還得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