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用手指試了試樹枝尖端的鋒利程度,隨即又將樹枝藏在衣袖中,微笑道:“現在那群人想必也是快追來的,就是不知用這種東西自保,能有多大用處了。”
他話一說罷,就又輕歎了一聲,道:“說不得這回又要卑鄙一些了,以現下的情況,不用些手段,我倒是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的。”
無花笑著向前探尋摸索地小心走著,思索笑道:“嗯……美人計?苦肉計?示之以弱而圖強?小香,你說哪個比較好?雖然我很痛恨自己這張臉,可這時候顯然它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是他的話,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無花用手指摸了摸突然滴在自己臉上的水跡,又抬起手掌向空中接著星星點點落下的水珠,疑惑道:“下雨了?這倒是好,起碼能幫著消除一下咱們的行路的痕跡,唯一的遺憾……”
他苦笑道:“小香,咱們好像沒有蓑衣。”
那一直呆在無花肩膀上的鬆鼠被淋了幾滴雨後,竟是順著他微抬的手臂就跳了下去,轉眼就鑽到了無花的衣襟中,尋了個舒服溫暖位置,用尾巴纏著頭,已經團起身子不動了。
無花感到在自己懷裏拱了兩下後便不動了的小身子,微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你有地兒躲了,我怎麼辦?”
盈盈春雨細密而下,打在葉上枝端,奏出了一曲美妙愜意,且悠揚動聽的音韻。
楚留香在林中冒雨極行,偶爾停在樹上細思觀看後,又馬上極掠了身形而去。
楚留香在前麵趕的迅速,可是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胡鐵花暗暗叫苦不已。
本來這場突然來的雨就是影響了不少視線,更不用說楚留香的輕功,這世上也沒人能趕得上。
眼看著楚留香的身影越來越遠,胡鐵花是越發的後悔,不禁暗道自己一衝動下就追著對方跑了出來,怎地在那之前,就忘了把那隻死公雞也從被窩裏拽出來呢?
就在胡鐵花已經徹底迷了路,在林子裏轉了好幾圈後,不僅衣服都濕了,腦門子更是急出了一層汗順著雨水而下,罵罵咧咧不停時,突然就被人從後麵拍了拍肩膀。
胡鐵花吃了一驚,差點嚇的跳了起來。
這江湖中能不被他察覺的就拍到他肩膀的人,實在是末零兩可。
正當他要轉身的時候,就聽身後人沉聲道:“小胡,你怎麼在這兒?”
胡鐵花回頭一看見是楚留香,鬆了口氣,罵道:“老子還不是因著你這臭蟲才來的!就是有龍潭虎穴,也總不能讓你孤身一人來闖的!要不還算他 媽什麼朋友!”
楚留香聽罷忍不住笑了笑,道:“是,是,我知曉了。”
胡鐵花也笑了笑,隨即又正色問道:“你找到路了?”
楚留香聞言臉色微暗,搖搖頭道:“前麵我繞了幾遭,進不去。”
胡鐵花跺了跺腳,道:“那怎麼辦!這豈不是連花骨朵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楚留香抿了抿唇,剛要說話,卻在突然間就拽著胡鐵花掠上了近旁的一株大樹。
胡鐵花也立刻安靜下來。
隻因他們都已發現,有兩個人已經向著他們這裏走來。
楚留香和胡鐵花皆靜聲隱密在樹枝間,看著那兩個黑衣打扮的人邊罵邊走。
其中一人罵道:“他 媽 的這算是什麼事?人跑了倒叫咱們淋著雨出來找!被我抓著了非挑了他的腳筋!”
另一人卻笑道:“你也不是沒看見他長得那副狐媚樣子,咱們莊主這也是愛美人啊。”
原先那人聞言也笑道:“我是看見了,就算是年紀大了,但那小模樣兒竟是比女人好看上了百倍,再說了,女人哪有他那種氣質?跟個仙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