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在一旁的原隨雲,幾乎是瞬間就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瞪著眼指著對方呲牙道:“你這混賬,膽子大了你!知道虜劫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他這幅氣呼呼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去咬人了。
原隨雲聞言溫雅的笑了笑,道:“關於律法上的這些,在下一向沒有深研,還望大人請教。”
程瀟雨聽罷險些氣得背過一口氣去,怒道:“天子腳下竟還有你這種不懂王法、膽大妄圖之輩!反了反了!”
原隨雲歎道:“不懂王法?膽大妄圖?在下觀之楚香帥也不差到哪去,大人怎就不把他抓起來?”
程瀟雨恨恨道:“用得著你管!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指使起我來了!”
無花攔住了人,道:“程大人,你冷靜點。”
他此時也聽出了些門道,轉而向神色仍舊淡漠的原隨雲道:“公子,程大人不知道你是誰?”
原隨雲淡笑道:“現在之前他不知道,不過,今天之內他肯定會知道。”
無花又向怒得臉都漲紅了的程瀟雨問道:“程大人,你怎會來了此處?”
程瀟雨仍舊瞪著原隨雲,道:“我手頭上有著案子,正查到些線索,誰知下一刻就被人從後麵敲了一悶棍,再醒到了這裏!”
無花道:“什麼案子?”
程瀟雨聞言看了看無花,遲疑了下,才道:“和寧王爺私自劫去官銀。”
無花沉吟了片刻,向原隨雲道:“和寧王爺,是你誣陷的?”
原隨雲笑了一笑,道:“正是。”
無花歎了口氣,轉向程瀟雨道:“看,他是那犯案的罪魁,自然有理由劫你來。”
程瀟雨剛聽了他們的對話,正震驚著,此時愣愣的轉頭看向無花,道:“你,你關係很好?是朋友?”
無花也笑了笑,道:“不,我們是仇人。”
他頓了頓,又笑道:“在下的眼睛武功,就是被此人所害。”
原隨雲此時也配合的笑了笑。
程瀟雨聽罷簡直更加震驚了,甚至一向傲人的大腦都有一時反應不過來。
仇人?
仇人還有笑談品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又跳起來對原隨雲怒笑著指責道:“你果然個犯案累累的混賬,枉費父母給你了副好皮相,竟然手段殘辣,心性狠毒!你還是人麼!哈!你哪裏還能稱的上是人,不過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罷了!真不知道你怎麼就媚言糊弄了閻王爺,讓你從畜生道轉倒人道上來了,孝弟忠信禮義謙,你就是無恥了……”
程瀟雨平時本就毒舌的厲害,此時在氣頭上,罵起人來就更不客氣了,劈裏啪啦一堆,讓人都沒有插嘴的地方。
無花輕歎了口氣,及時趁他喘氣的時候插言道:“程大人,你還是莫要再說些什麼招他為好,他這人做事全憑心性,看不慣的就要毀,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程瀟雨聽罷,本來有些過癮,心中鬱氣少了些,這下火氣一下又上來,且是升的更快。
“你腦子被水淹了還是被火烤了!我這是幫你說話呢!”
無花搖頭苦笑道:“程大人,其實你應該明白,咱們現下的處境可沒好到哪去,不過是正闖入老虎洞罷了,可惜,那老虎此時還正餓著肚子,守在洞門口了。”
一直微笑著聽他們說話的原隨雲此刻笑道:“為何一定要是老虎?我倒是更希望你用龍來形容了。”
無花聞言一笑,道:“你還想呼風喚雨不成?”
程瀟雨聽原隨雲說罷,整個人都怔住了,指著他口中不斷喃喃道:“瘋了,瘋了,你竟然還敢以龍自比!堂堂京畿重地竟還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