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將秘籍一直帶在身上。
她定是早已將其默記於心,即便遇害被救後也不可讓人找到破綻,決心直至遇見楚留香後,絕不讓任何人知曉這秘籍。
然而她卻不知,自己等來的不是楚留香,而是無花。
楚留香抬手翻開一直放在桌幾上的書冊。
一個個扭曲的字體,一頁頁淩亂的排序,甚至還有被反複挨蹭而顯出的磨損書頁。
這上的筆墨尚新,顯然是這幾日見著無花後,才開始慢慢寫出來的。
然而寫出這些字的手,卻是有著比這字更扭曲的形狀。
無花喃喃道:“母親廢了她的四肢,瞎了她的眼睛,毀了她的麵容,啞了她的喉嚨,卻獨獨留下了她的耳朵內力。母親是要讓她活著,永遠聽著那些見過她的人如何懼怕躲避,厭棄諷刺她的容貌……”
他說著說著,卻突然掙開楚留香,突然一揮手,就把他窗前的小幾上放著的茶器杯盞一袖通通掃落。
承受了怒氣的茶器杯盞,就這樣乒乒乓乓的摔在了地上,無花又一掌拍在桌麵上,伴著讓人膽戰心驚一個巨大“砰”聲,桌幾已然碎成了粉末。
無花一腳踹翻了近旁的木椅,晃了晃身形,慘然大笑道:“可被她費盡心力得來的秘籍是假的!我隨母親來中原前曾掃過幾頁,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假的!假的!”
屋中一瞬時隻剩無花的笑聲,卻是在下一刻卻又聽他嗆咳了起來。
從未見過無花如此癲狂狀態的楚留香立刻上前,一把扳過無花的下巴,不意外的見著對方蒼白的唇上已經泛出了血跡。
這顯然是無花怒極氣急,卻是連心頭的鮮血又咳了出來。
楚留香湊上前去,狠狠吻住無花,撬開對方的雙♪唇,刹那血腥之氣充盈至自己的舌尖。
楚留香卻未再放開無花,反而將對方狠狠抵在了後麵的牆上,糾纏噬咬間,甚至帶著一種絕望的狠勁。
無花此時在楚留香麵前,終於一點點的放鬆癱軟了下來,背倚在牆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楚留香緊緊抓著無花雙臂,才再放開對方唇舌,將額頭抵在無花肩頸處,深深吸著氣。
他能感覺到,無花此時都有多痛,多悔。
他痛這世上愛慕關心自己的女子受到此等苦難,他悔當日為何沒有對長孫紅言明一切計劃將人留下。
他自認放了別人的幸福,原來僅僅隻是將對方推入了無邊地獄。
楚留香又深吸了好幾口氣,咬牙道:“無花,你,你娶了她吧!”
楚留香話音剛落,就察覺到自己懷裏本還在喘熄的身體倏然僵立,片刻後甚至輕輕的打起了顫。
“你……說什麼……你……說……”
楚留香緊握著無花的胳膊,那種狠厲的勁道,甚至遠不見昔日楚香帥的瀟灑無羈。
這是他尋了一輩子,找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溫暖。
天知道他此刻,怎麼舍得就此放手。
可是……可是……
然而無花再一次大力震開了楚留香,一袖猛然擊出就讓沒有防備的楚留香連退了好幾步,直至撞到對麵的牆上才停下了速度,斜倚著牆滑坐在地。
剛剛那句勸戒的話語,剛剛的那份不願放手的努力,此刻已經讓他的力氣用光用盡了。
他現下,卻是連再站起身,抬起頭看看無花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花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慢慢道:“楚留香,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留香雙手死死撐住自己的額頭,手背上青筋浮起,甚至指節都已然泛了白:“無花,你放不開,你良心上過不去,如今,如今你就隨了她的願,讓她做你妻子……”
無花靜默的看著楚留香一會兒,然後低低笑道:“楚留香,好一個楚留香。你的大仁大義,大公大愛,終於用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