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散了,身上不著一物,就連那可笑的魔族衣裳都不見了蹤影。看來他是自動化成了靈體回的蓮花裏,所以什麼都沒帶來。

也不知道那位青衫老兄會不會被他的突然消失而嚇到尿褲子。

想到青衫公子,燕不競腦袋不自覺就回憶起那晚橋上一身雪白之人。

“他是誰?”燕不競撞了撞腦袋,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皺著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明明沒看清那個人的臉,卻總有股熟悉的氣息繚繞不斷,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也曾那樣對視一眼。

也不知是誰對誰說。

“你如此好看,我甚歡喜,隨我回去可好?”

後來好像整座橋都塌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想不起來。

頭疼。

疼的不行。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燕不競懶得去想。

忽然,八百年沒人影的蓮花池——傳來了說話聲!

燕不競一驚,忙一縮身體,才恍然自己還在蓮花之中,完全不用擔心這副模樣被人看見。

他隱隱約約聽見聲音是從不遠處的樓閣之中傳來。

“奇了,怎麼還有人住了?十八年都沒個聲響的,這些屋子難道不是廢棄的?還是誰被打入冷宮?”

他好奇,伸個腦袋看,可是什麼也瞧不見。

燕不競本身就是個閑不住的主,這十八年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快憋出問題來了。好不容易盼到有人住進來他興奮的像什麼一樣。

細聽,仿佛是二位男子在說話。

具體聊了什麼聽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真的有、人、住、了!

燕不競趕緊盤腿坐下來猛吸靈力,想越快恢複人身越好。

所幸的是,這一次他化成人形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晚上月朗星稀,他躲在蓮花池中。沉起沉浮,準備去那幾間樓閣瞅瞅,看看是誰住進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不過還沒等他遊出去便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燕不競趕緊縮回水中躲得遠遠的。

誰啊,大晚上來這做什麼

他擠在蓮葉最多的地方,荷花層層疊疊,透過縫隙他大氣也不敢出。視線被蓮花所擋,他也不敢動彈,隻能靠耳朵去聽。

直到人越來越近,聲音在到池邊時停了幾許,接著是寬衣解帶的聲音。燕不競耳朵一紅,不禁想道:若是哪家的仙子,我要是看見人家玉體豈不還得娶了她?

好奇心又癢的厲害,他悄悄摸摸往前挪了一小步。

巧的是,在他動作時,對方也剛好下水,嘩啦啦的水聲入耳叫人心癢難耐。

燕不競一方麵阿彌陀佛,一方麵堂堂正正給自己找理由:我是魔!還是魔頭,看個別人洗澡怕什麼,更缺德的事我都做過,不慌,不慌。

給自己心理暗示的燕不競咬緊了下唇,使出畢生功力用最慢的速度最小心的動作掀開第一層蓮花,往前悄悄摸摸挪了一小步,生怕濺出點水聲,又趕緊趁熱打鐵挪了第二層,身段輕柔的如同水中蛇一般,一點兒聲音也無。

好不容易往前竄了幾米,他隻能遠遠看著另一端白花花的背影。

具體還是看不大清楚,燕不競雙眼睜得溜圓,黑發在水中柔軟蓬鬆,他在這看的倒是起勁,卻忘了一件重要之事——他也沒穿衣服啊!

再往前挪幾步,等看清之後他由衷的發自內心的想吹口哨——圓月高掛,水波因為那人的動作微微蕩漾,荷花與碧葉相映之間,那脊背的線條,細而不弱的腰身,以及半藏半掩在水中也能幻想出美好弧線的翹臀。燕不競看的那叫一個香啊!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

燕不競剛看一眼背影,還沒來得及發出肌如凝脂,發如歙墨,身姿絕美而出塵等等諸如此類的讚美,人就“臥槽”一聲滑進了水裏。

緊接著“嘩啦”一聲。

“誰!”一道沉而冷的聲音傳來,燕不競心裏咯噔一下——媽的,是個男的?!

白看了!

他可是以為是哪家仙子才瞧的那麼辛苦,早知道是個男的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此時可沒時間讓他想多,燕不競慘叫連連:“別追我!別追我!我不是故意的,同為男子洗個澡怎麼了啊啊啊啊啊!”

一柄仙劍快如閃電,在水中橫衝直竄直朝燕不競而去。可憐燕不競現在這身子骨哪能跟這些仙家寶器抗衡。他吃了好幾口水,緊接著屁股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抽了一樣。他憤憤的回頭,便見著那柄仙劍驕傲的甩著自己劍穗,像隻驕傲的公雞一般對他揚著高傲的頭顱。

燕不競屁股痛的要命,咬牙切齒:“你這破劍嘚瑟什麼嘚瑟,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那玩意兒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