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就怎樣。”謝雷同意與佟陣‘同床共枕’,“我隻要盡快搞清楚他的死因。”

進了佟陣的臥室,落地窗正可以看到深夜迷人的夜景。一張雙人大床擺在落地窗的對麵。臥室裏看不到任何性用品。東西擺放的整齊簡潔,並且沒有女人的痕跡。

這說明佟陣可能有一個長久的性伴侶,細水長流關係平穩。很可能是男人。

一想到佟陣可能和迪瑟爾一樣是純粹的同性戀,謝雷的心跳加快。

下班後的佟陣,變得熱情風趣很多。可是他講的笑話都很冷,讓人連裝笑都困難。但是他直率的說話方式還是沒有兩樣。

謝雷鑽進浴室裏。沐浴後他把內褲重新穿上。佟陣取了一件自己的睡服給謝雷用。那睡服上散發著佟陣身上那種淡味的香水餘味。

謝雷仔細地在鏡子前打量了自己樣子。確認自己的狀態還不賴,才像上刑場一樣的大步走向那張床。

佟陣已經鑽進了被子裏,正在床頭燈下翻一本雜誌。謝雷上床前有一種錯覺,好象他們是老夫老妻。他躺在床的另一邊。背對佟陣。關上了自己這一邊的床頭燈時,謝雷想起他的耳塞,它們都在他臥室的邊桌上。

佟陣也關了燈。“我們聊點什麼幫助入睡。”佟陣的聲音很興奮。

謝雷閉上眼睛。不答話。

“你認為變態犯罪是極少見的現像。多數都是理智犯罪。所以在牙醫被殺案中,我一直在思考你這個觀點。被打的慘不忍睹,很多傷口甚至是死後擊打造成的,凶手的心理狀態很難想像會是健康的。”

“死者的人際關係怎麼樣?”謝雷問。

“絕對很少見的那種人人都稱讚的人,用中國話說就是‘老好人’。他的親朋好友和他的顧客都對他讚不絕口。他樂於助人,友善和氣,他們認為他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敵人。”

謝雷冷笑一聲,直接下結論:“凶手是死者的配偶。”

佟陣驚訝之極:“為什麼?”

“越是這種在外麵處處都討好的人,反而對配偶很糟糕。卻又不易被人覺察他婚姻的問題。”

“你的觀點很偏激。”佟陣說。“死者對妻子非常好,百依百順。”

“他的妻子也這樣認為嗎?”

“正是他妻子這樣說的。不過……那個妻子的嫌疑最大。不是從你所說的角度,是她的出身很糟糕,她曾做過脫依舞女和妓女。像很多拉斯維加斯的美女那樣,有很不光彩的放縱史。就在丈夫被殺的當晚,她還在外麵玩到清晨才回家,並且是和她的情人在一起。”

“恭喜你就要結案了。”謝雷不無諷刺地說。“顯然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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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再沒有講話。佟陣陷入了沉思中。

謝雷依然是背對著佟陣,他閉上眼睛呼吸變均勻,仿佛是睡著了。其實他不過是裝睡。

他的背後陣陣地發燙,他很擔心佟陣會撲上來,用最直接的方式試探他。雖然這種擔心看起來沒有道理,但謝雷相信佟陣是個會出其不意的人。

過了很久,佟陣都沒有什麼動靜,他的呼吸安詳而有力。他竟然真的睡著了!謝雷放下心來。

迪瑟爾吊在房梁上的裸體,在謝雷眼前浮現,他痛苦的難以入睡。就在他第三次翻身時,他的手被另一隻手握住。謝雷的心跳猛然加快。

但是佟陣隻是握著他的手,依然一副睡熟了的困頓模樣。可是因為這隻手,謝雷平靜了很多,反而主動地向佟陣靠近了一些。

謝雷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沒有像他睡前擔心的那樣夢到迪瑟爾的屍體,卻整晚都夢到佟陣的裸體,那健美的身體躺在一張高檔餐桌上,謝雷把沙拉醬和奶油瘋狂地塗上去,用舌頭和嘴唇又舔又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