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是喝加了較多糖的熱牛奶。
佟陣很服從地按照謝雷的要求吃了這頓早餐。心中暗想,生活的細節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怪癖或是個性。
不過不得不承認,當佟陣踏上一天的行程時,他確實感受到了身體上的舒暢,這種舒暢讓他覺得今天的太陽比每一天都燦爛。
他忽然發現,他真的是太久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早餐了。他已經習慣每天早上去警局的餐廳或案發現場附近的某個餐館吃早餐。那些餐館裏的食物從沒有帶給他像今天這樣的幸福感。
“我父親會做宮保雞丁。”佟陣一邊駕車一邊說。“他曾有一段時間也很喜歡呆在廚房。為什麼你當初沒有去想過做一個廚師或營養師?”
謝雷沒有回答,他想起迪瑟爾總是不大能夠接受這種極其合理卻很清淡的中式早餐。
-
他們的車子到達現場時,一輛CSI的警車停在門前,竟比他們來的還要早。
他們進門時,看到Warrick Brown正在把指紋粉噴到裏麵的門把手上。看到謝雷,Warrick說:“我們要取你的指紋和鞋印,以便從現場排除你。”
謝雷將右手的食指按在Warrick 伸到他眼前的指紋識別儀的方形屏幕上,識別儀隻在一秒鍾後便閃起了紅燈。
Warrick望著謝雷的眼睛說:“死者床頭上放的那個杯子上的指紋是你的。你有什麼解釋嗎?”
“這有什麼奇怪?我是他的室友。他可以隨時從廚房杯架上拿到一個我碰過的杯子用。”
“那個杯子裏有一種叫做思諾思的安眠藥,你的室友是否有服用安眠藥入睡的習慣?”
謝雷的眼神曾停滯一秒,然後他平靜地回答:“是的。不過他並不經常用。”
“他為什麼要服用安眠藥,要知道他還非常年輕。”Warrick又轉向佟陣說,“他能買到這種安眠藥就證明他有醫生的處方,他要自殺就不必非要上吊。”
佟陣點頭,眼睛看著謝雷等著他回答。謝雷一邊回憶一邊說:“迪瑟爾自從公開自己是同性戀,一切都變糟了。你知道,他的家庭和他鬧翻了,覺得他給他們丟了臉。這讓他一直有精神壓力。可能是這樣的原因……”
“我以為這個社會已足夠開通了。”Warrick說。
“人們總是對別人開通。輪到自己或自己家人的頭上就接受不了。”謝雷冷冷地說。
“他的家人是指誰?”佟陣問。
“他爺爺和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從小沒見過父母。迪瑟爾在這一點上做了蠢事,他就該瞞著那個老頭!為什麼一定要對他承認這一點呢?!”謝雷憤憤地說。
“你不喜歡他的家人?”佟陣說。
“沒有讓人喜歡的理由。他的哥哥到現在還是個混混。就隻會向他要錢。當他知道迪瑟爾是同性戀時,你知道他說什麼,‘哦!我那個愛裝模作樣的弟弟,不是一直讓爺爺以為他比我優秀嗎!’,他覺得他不是同性戀這一點就比迪瑟爾強多了!他很高興看到他爺爺對迪瑟爾大發雷霆,並聲稱和他斷絕關係。”謝雷住了嘴,他意識到他說的太多也太激動了。
“看來這個案子不缺少自殺動機了。”佟陣說
門外忽然一陣喧嘩,一個漂亮的金發小夥子衝進門來,他身後跟著一個警察。那警察對佟陣說:“這個就是門賽.門德斯。到今天早上才找到他。他說他去了舊金山,為他的老板做在舊金山開講的準備。”
“迪瑟爾在哪兒!”門賽要衝上樓去,被Warrick攔住。
“他已經不在這兒了。”佟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