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斯生氣地回應:“你連這個也要調查嗎?”
“我是不應該調查這個。不過比你工作時間還長的警察都買不起這樣的房子,你又是怎麼消費的起的?”
謝雷直勾勾地盯著盧比.佛羅倫斯,很顯然,盧比.佛羅倫斯沒有防備謝雷會這樣問,他的目光露出陰憂的神情。從心理學上來講,像盧比這種看起來弱勢又沒主見的人,其實內心會更加渴望用這樣那樣的方式趕超別人。達到他們期盼的目標來證明自己。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然後是車庫門打開的吱吱嘎嘎的響聲。盧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了。似乎是他的病加重了。
“我太太回來了。她下班回來了。”盧比.佛羅倫斯的聲音虛飄飄的。
“是嗎?她做什麼工作,腦外科醫生嗎?”謝雷說,“瞧我多傻,如果她是腦外科醫生,肯定會治治你的病,你就不會這麼沒腦子了。”
“她是教師。”盧比一邊說一邊使勁地揉著肚子。
“哦,難怪你們的生活這麼鋪張,教師最善長聚斂錢財。”
“我們相處的很好。日子才過的很好。”盧比.佛羅倫斯爭辯道。
“盧比,我回家了。”廚房傳來一陣放購物袋的嘩嘩啦啦的聲音,然後一個甜美、輕柔的聲音傳了進來。
過了一會兒盧比.佛羅倫斯的太太走進了前廳。一個典型的女教師形象。有點胖,也有點邋遢,褐色的頭發,鼻梁上架著一副很大的眼鏡。
謝雷主動向盧比太太伸出一隻手:“我是謝雷。弗羅倫斯太太。”
“他是來工作的。”盧比.佛羅倫斯緊跟其後解釋。
盧比.佛羅倫斯太太看起來有點疑惑不解,或許說有幾分擔心。“你是來看盧比為什麼不去上班的嗎?他的消化一直都不好。”
盧比.佛羅倫斯已經躲到妻子身後去了。他那張扁平的臉看起來就像蠟做的。散亂的目光仿佛看到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他的生命就像一塊開始腐爛的幹酪,隨時可能被人扔出去。
“呃……實際上,我隻是來問幾個問題。”謝雷如實相告。
“哪方麵的問題?”盧比.佛羅倫斯太太眉頭緊皺。
“你知道盧比在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到十一點半之間在哪裏?”
在那副很大的眼鏡後麵,盧比.佛羅倫斯的太太眼睛裏很快充滿了淚水,她回過頭看向她的丈夫:“這是怎麼回事?”
“回答他就是了。”盧比.佛羅倫斯不耐煩地說,“我沒事。”
謝雷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被調查時的情景,那些人到家裏盤問媽媽。……
謝雷知道這是一種很脆弱的感情。一種被蒙在鼓裏的、或是被出賣的感覺,還有一種被自己一直視為同類的人們嚴酷地審視的感覺。……
“他昨天晚上出去了。”盧比.佛羅倫斯太太輕輕地回答,“和他的朋友們一起。”
盧比.佛羅倫斯站在她身後,用一隻手搓了搓麵頰,強忍著不讓自己做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對。”謝雷卻直接將盧比太太的答案否定了。“那幾個人根本不是他的朋友,佛羅倫斯太太,但願你剛才是為了他,才對我撒謊。可是,請你相信我,你這樣做不是幫助他。”
“夠了。謝雷!”盧比重新站到謝雷和他的太太中間,“你不能跑到我的家裏來說我妻子是個騙子!”
謝雷的態度依舊非常的強硬,他怒視著盧比.佛羅倫斯:“你壓根沒聽明白我對你的忠告。你必須要懸崖勒馬。不能再被那幫人往下拉了。你被他們利用的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