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見我說話嗎?肯尼迪先生?”謝雷已經是第三次問床上的人了。
菲爾.肯尼迪躺在那兒,頭向謝雷這邊偏著,一隻眼睛大睜著,目光散亂。有人說,即使深度昏迷的人,談話的聲音也能進入他的大腦。既然這樣,他就該聽得見謝雷的聲音。
“我們一定會抓住那些殘害你的家夥!”謝雷向菲爾.肯尼迪許諾。
也許你心中也清楚這是警察幹的吧。謝雷在心中默默地對菲爾.肯尼迪說。
一想到是警察幹的,謝雷的胃裏就翻江倒海似的難受。這些令人發指的罪行竟然會是警察犯下的。
謝雷並不是那麼天真單純,他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好警察。但大多數的警察都應該是好的,不是嗎?可是菲爾.肯尼迪又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證據,證明那些在背後的危險,可能都來自於同為警察的同類。這讓謝雷覺得非常的憤怒。
“他們會對這一切付出代價的。”謝雷輕聲說,把頭轉去一邊。
因為菲爾.肯尼迪根本就不能說話,Greg Sanders(小G)和謝雷失望地走出病房。
菲爾.肯尼迪的病房外坐著一個警察。膝蓋上攤著一本關於釣魚的雜誌。這個警察胖胖的、懶懶散散的樣子,一望而知 就是在等退休,或是等心髒病突然發作。哪樣先來都行。他看著從病房裏走出來的謝雷和Greg Sanders(小G),傻嗬嗬的笑著,似乎在說:嘿,你們這兩個累的像傻瓜似的年青人,這樣賣力是沒意義的。
謝雷真想朝他坐的那張椅子踢上一腳。或是奪過他手裏的那本雜誌砸到他的頭上去。當然這兩樣,他哪一樣都不能做。
“你是哪一片調來的警察?”謝雷沒好氣地問。
那個胖警察說了一個拉斯維加斯郊區的名字。
“知道為什麼調你到市中心來幹這差事嗎?”謝雷繼續問。
胖警察聳了聳肩膀說:“因為我有空,能來看著這個家夥吧。”
他似乎對為什麼不讓市中心警察局的警察來幹這差事並不感到疑惑。隻是對因為有時間坐在這兒研究如何釣魚而感到心滿意足。
為了防備警察局裏有人暗害菲爾.肯尼迪,佟陣堅持從外麵請警察來守著菲爾.肯尼迪的病房,生怕蓋尼爾.奧希金斯和文森特的朋友把菲爾.肯尼迪在這家醫院的消息告訴他們,那樣就等於又把菲爾.肯尼迪置於危險之中了。
可是謝雷沒想到,警局竟然派了這樣一個廢物來。
“警察局有沒有別人來過?”謝雷問。
“沒有。”胖警察回答。他對市中心警察局的人都心存幾分敬畏。
“除了醫生和護士,任何人進這間病房,你都要馬上向我報告。”
“呃……佟陣探長說要向他報告。不過……好的,我向你們兩個人同時報告。”
“不管是誰,隻要走進這個病房,你都要抬起屁股來,透過玻璃看清他在幹什麼。要像你現在這個樣子,隻顧著研究怎麼釣魚,我殺死他五次的機會都有了!”
胖警察噘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可不願意在快退休的年齡讓小毛孩子的新警察來告訴他怎麼做事兒,何況這是一個小得可以做自己兒子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