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在他臂上輕咬了一口:“這話,你還是留著對別人說吧。”
咂咂嘴,睡意漸漸湧了上來。那朦朧迷離間,仿佛聽他在耳邊說了些什麼,但又聽不清……不去費神了……
掏了五分鍾,才從兜裏掏出鑰匙。把鑰匙送進鑰匙孔,又費了我整整兩分鍾。
這件可說有點破舊的公寓樓,樓道間連基本的照明裝置都沒有,每到夜間就得抹黑上下。現在雖然已是清晨,但太陽未出,黯淡的光線根本不頂什麼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這間窄小的一室戶,就是我和楊理同居的地方。
剛進門,看見在鏡子前打領帶的他,我不由一愣。他見我回來也是一愣。
該說些什麼?心裏有些發苦,我們兩人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天——連打發尷尬的話題都找不到。
“今天我要出個小差,差不多要出發了。”他交代完畢,沒忘了囑咐說早點在桌上。
“什麼時候回來?”
“當天來回,晚上就能回家了。時間來不及,我走了。”
幾下磕磕碰碰的開關門聲,很快室內又是一個人的空氣。
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我努力克製著不要顫唞……不是早就習慣了麼,越來越不經意,哪怕徹夜不歸也引不起他一句疑問,哪怕身上帶著別人的氣息他也照舊心平氣和……
什麼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演變成了這樣?
有種沒頂而來的預感,雖努力抗爭,依然無力挽回。
在回過神前,我已經將桌上的早點砸下了桌。瞪視著一地狼藉,慢慢蹲身收拾起來。
眼眶有點熱,在沒有蔓延開之前,我衝到洗手池擰開龍頭狠狠洗著臉。
真他媽……太丟臉了。
3
曾經我相信,人這一生總是會遇上某個特定的人。
哪怕是遊戲人生的歲月裏,心底這小小的期盼,依然像冰原極地那薄薄的苔蘚,看似隨時會被抹殺,卻始終堅強固執的生長著初遇楊理的時候,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但隨之而來的種種,漸漸讓我相信他就是那個特定的人。微笑著聽他的山盟海誓,我想,我能陪他一起笑,陪他一起哭,陪他到天涯海角——以一顆純真無畏的心。他應該就是那個人吧?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我頭一次這麼認真的思考。與其說是思考,不如說是找借口說服自己。
然後,也就是一年後,我終於明白,他或許正是那特定的人——但不屬於我。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心底有那麼一個人存在。可我太年輕也太自信,以為隻要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全世界。聽著他的溫柔情話,以為今後定是一片坦途。
所以,才有現如今的一敗塗地。我尚硬撐著不願低頭認輸,無奈心中明白大勢已去。
窗外的天空亮了起來,向北的屋子進不來陽光,我隻能遙看著打在對麵樓房屋瓦上的那片暖陽。
親愛的早點,成為我精神狀態不穩下的犧牲品,已光榮開赴垃圾桶,想想真有些後悔,跟什麼過不去也別跟自己腸胃作對嘛。跑下樓去便利店買回足夠的糧食,我抱著身體蜷在沙發上看日劇,就連午飯也靠薯片巧克力打發過去。
下午有兩節課,但考慮到本人尚不知該課程授業師長之尊容,挑這種戀情受挫的悲傷時刻貿貿然跑去,並不利於建立良好友善的第一印象,因此鄙人決定將這曆史性的初次會麵繼續推後。不出意料,期末考場上將會是我們彼此最初也是最後的相遇。
我運氣向來不錯,雖然蹺了近四分之三的課,還是有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