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清清嗓子道:“我大概是沒空了,你要去就去吧。”
我執著的盯著他平淡無波的麵容,一直盯得他無法佯裝不知隻得回過頭來:“怎麼了?”
“你說真的嗎?”
“啊?”
“你真的希望我一個人去夏非寧那裏?”
楊理的眸子一暗,將視線調回電腦屏幕上,隔了會才啞聲道:“這是你的事,問我這麼多幹嘛。”
“真的嗎?”我不屈不撓的追問著,逼著他和我對視。
“我……”
“不要對我說和你無關。”——這句話,是在他耳邊吐出的。伸出的雙臂感覺著他的腰線,即使隔著厚厚的毛衣,我依然能察覺他漸漸升高的體溫。
“邵末……”他看著我的眼晶亮,那憐惜的神色決不是我的錯覺。
在自己意識到前,我用幾乎算得上哀求的聲調開了口:“我們真的不行了麼?我的事真的已和你無關?”
突然一陣心酸上湧,曾幾何時我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邵末……別這樣。”他伸手撫過我的發,“別這樣、別這樣……”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雙手揪著他毛衣,花了多少勇氣才將這請求說出口。
“別這樣……”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痛恨著此刻卑微軟弱的自我,放棄自尊與驕傲乞求對方的一點憐惜。可是一想到路將走到盡頭,就心痛得無法自處。埋頭在他胸`前,不知如何傳達的感情,隨著漸濕的眼眶慢慢流動。
“邵末,真的別這樣。你這樣子,我看著也……”他的眉眼間滿是痛苦,輕輕扶起我的頭。
半晌,他歎息著吻去我的淚,吻上我的唇。
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我會哀求著哭求某人不要離開我。楊理真的是我的劫數。
冷眼旁觀指點評論很是簡單,真自個兒挨上了才曉得各種滋味。隻要能留下他的心,有什麼我不能做?哪怕立時赴死也心甘情願。
當他在沙發上再度抱我的時候,我如是想到。
身體很痛,卻很快樂。這無關於技巧,隻要是他帶給我的疼痛,我始終甘之如飴。
楊理,你是愛我的吧?
楊理,你是在意我的吧?
楊理,你不會一聲不響轉身離去的吧?
楊理、楊理……
我的淚又下來了,可是我卻笑著親吻他,告訴他——我愛你。
9
“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坐在夏非寧家的客廳,我邊啜飲著牛奶可可,宣告了這個事實。
“哦?”姓夏的看起來毫不驚訝,甚至臉上帶著欠扁的調侃笑容:“怎麼,跟你家情哥哥和好了,回頭就要把我一腳踹開?”
怒瞪了這家夥一眼,我沒好氣的回答:“是啊!所以你識相的就乖乖一邊去。”
“厚!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這樣沒技巧,你應該說,經過慎重的考慮,你發現我們兩人不太適合,未免日後傷心,不如今日忍痛揮淚斬情絲的好。”
這家夥實在有讓人哭笑不得的天才,“是是是,既然您老都清楚這些了,那就這麼著吧。”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說著那隻毛手還意圖圈上我肩,我毫不留情一記手刀甩上手背,冷眼看他在那呼痛。
唉,跟著家夥在一起,實在是想正經也正經不起來。
那天之後,我和楊理的關係又進入了一個暖冬期。他又會溫柔的擁抱我,雖然交心話還是不多,可這樣也好,總比原先的疏淡有禮好多了。不能說我們之間的心結已徹底解開,不過我感覺事態是在向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