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我還非得有事才能預約?」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晚上或者周末都有空,你怎麼說?」反正沒空,也得變有空,千年難得的主動邀約啊,鄭真現在心情亂激動一把。
「那就星期六吧,我們吃過午飯出去逛逛。」
太過激動而反應遲鈍的鄭真,白癡的問道:「逛,逛什麼?」
千帆牙癢癢,這個混蛋......「你不願意和我出門就算了!」
話筒中傳來某人亡羊補羊的慘叫聲「啊......我要!我要!我--」通話已被掐斷。
氣鼓鼓的瞪了會電話,千帆「嘿嘿嘿」的笑了出來。這小子逗起來,還真是好玩啊。
「喬丹你說是不是?」雙手穿過黑貓的腋下,將牠抱起放在膝上輕撓下巴。
一人一貓的空間,突然覺得有點寂寥。這不同於被獨自拋下的淒涼感覺,而是熱鬧過後的微微落寞。
不如不覺間,已經習慣總有人跟在身後祈求他的一個回眸、一絲笑容。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心間漸漸溫暖起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力量。如今他仔細回想,居然想不起認識鄭真前的生活方式,彷佛過往的存在化為虛無。原本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竟然成為生命中一個重要的存在。
他認真考慮後,還是覺得這不算愛情。
愛過,知道那生死相許間刻骨銘心的感覺。雖然這話聽似自負,但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輩子不會像愛歐陽那般,再度愛上其它人了。
有些感情,一輩子隻有一次,要麼不給,給了就是全部。
結果他輸了,輸給了命。願賭服輸,他認命這輩子絕情絕愛。
所以,任憑他想破頭也想不通,鄭真究竟算是怎樣一個存在。因為寂寞怕了,所以對體溫產生的依戀?這種說法可以欺騙自己,但直覺的知道並非如此。
就好像凍僵的魚兒,回到溫暖海水中,呼吸輕鬆了,動作靈活了,哪怕是被溺斃了也不想逃跑。
「我究竟怎麼了?」
站在歐陽微笑的肖像前,千帆與他目光交纏。沒有聽到回答,他俯身在畫紙上印了輕輕的一吻。默默在心底吐露真言--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麼,隻有對你的愛,今生不變。
因為約會雀躍無比的鄭真,星期五就跑去住在千帆那裏。然後一個擦槍走火,第二天兩人近中午時才一先一後滾下了床。
吃過飯,出門時千帆躊躇了,估量了下他那輛舊的隨時可能散架的機車,以及兩個大男人的體重,最後放棄了折磨自家小車的殘忍計劃。
「我們這到底是去哪裏呀?」
「逛街。」
逛街?鄭真撓頭不解,怎麼看千帆都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本來就是無目的的壓馬路,兩人悠閑的慢慢步行、等公交車。在公交車坐滿人後,上來一位帶著小女兒的年輕媽媽,鄭真把位子讓給了她們。年輕的媽媽讓小女兒「謝謝叔叔」,小女孩一點不怕生,立刻甜甜的道謝。
素來認為小孩子是惡魔的鄭真,發現小女孩一點不討人嫌,懂禮之餘,活潑多話很是可愛。
「叔叔,我問個問題你不要生氣哦。」小大人的口氣煞是老成。
「好,什麼問題?」
「你結婚了嗎?」
「沒......」
「那麼你有女朋友了嗎?」
「呃......算是有了。」
「哎呀,真是可惜。」
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一眼看去,果然千帆的臉扭曲得快憋不住笑了。
一下車,千帆就開門調♪戲他:「真是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