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喝了點酒,神經本就不纖細的杭晨微,越發大條起來:「說起來啊,小鄭這孩子真是有出息。天生是塊生意的料,這才半午都不到,連開了三家分公司。而且年紀還這麼輕,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千帆快聽到了最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鄭真,一瞬間滿腦的酒意醒了一半,沒有接杭晨微的話,隻是沉默的聆聽。

「但他也真可鄰,上次我問他這個......個人感情方麵,有什麼打算。你知道他怎麼回答我的?他是這樣說的:這輩子呢,他就認定了一個人,那人要是想不通,他也沒轍,隻能等他想通了再說。我說萬一那笨蛋一輩子想不通怎麼辦。他就對我笑笑,說,沒關係,哪怕一輩子也等了,他別的都不多,就是時間和耐性很多,看誰熬得過誰,反正他年輕十歲,又身強力壯,肯定能活得比你長。」說到這裏,杭晨微一拍桌子,雙頰酡紅的指著千帆鼻子,「你說你是不是造孽!這麼乖的好孩子不要,非要作賤自己,搞得兩個人都不開心!我說你這是何必!這樣就顯得你偉大啦?在我看來,你所謂的對歐陽的忠誠,根本是自虐!想方設法不虐不痛快!你說的沒錯,反正歐陽不在了,你怎麼胡鬧他都看不見。所以說,你完全是表演給自己看,滿足自我從一而終的偉大犧牲感。你他媽就是一傻X!」

當一向安靜禮貌聽見個把髒話都會臉紅的杭晨微,罵出了最後那個字眼,千帆瞪大了眼,手一鬆勺子掉到了地上。

然後,隻見杭晨微上身晃悠了兩圈,接著就重重跌趴在了桌麵上。等千帆一察看,發現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喝醉了啊!

雖然不情願,還是得通知易帆來領人。

結果被那責備不滿的眼神瞄了幾下後,千帆像隻被跺了尾巴的貓,立刻跳了起來。「幹嘛,我又不是故意灌醉他的,少瞪人!」

「我可什麼都沒說,自己心虛不能怨人。」

「我心虛個鬼啊!」

「不心虛你叫什麼叫?」

「誰--」一回頭,發現周圍都在看著自己,千帆尷尬的收了聲。

就知道,遇上這家夥,從來沒好事。

合力將某個不省人事的醉鬼塞上車後,兩個大男人都累得夠嗆了。

「他究竟喝了多少?」

「兩杯啤酒......是葡萄酒杯。」

「......你以前看過他喝醉的樣子嗎?」

「沒有,你呢?」

「也沒有。」

「......」一陣無語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內心感慨--從某種角度而言,這也是種天才啊!

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初春的夜晚寒意逼人,而千帆的雙頰則是火燙無比。

哪怕不回頭,他也知道身後不遠處,那個人必定緊緊跟隨著。被醉酒的杭晨微罵了一通後,彷佛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好像一直打著此路不通的死胡同,終於破了牆。

站在家門前,千帆沒有開門進屋,反而就那麼站著不動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提起嗓門:「別躲了,我知道你在後麵。」過了一會,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以及思念已久的身影。

千帆必須努力克製著,才沒有上前抱住他--告訴他自已有多想他。

「你好嗎?」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沒有營養的寒暄結束後,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寂。

打破僵局的是千帆,他直截了當的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