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連太陽的臉都沒見到就夭折在地下。等後來喬丹來了。花園變成了他的王國,大肆摧殘之下,連野草都一副飽受摧殘的樣子。再之後,鄭真忙得七葷八素,根本沒時間打理園藝。

上個月千帆帶喬丹去打針,回來路上經過一家花店,在店主的耐心介紹下,千帆一個高興買下了一整套園藝工具,於是乎店主也一個高興送了很多花草種子。為此,千帆特意上書店買了本園藝手冊回來......給鄭真看。

雖然對於他的三分鍾熱度和動手能力根本不抱幻想,鄭真還是微笑著鼓勵千帆發展興趣。溼潤的氣候,很適合爬山虎的生長。沿著牆壁攀緣而上的綠色藤蔓植物,到夏天,就如一道天然的翠色屏障,將炎炎暑氣隔絕在外。

千帆早就幻想著,到夏天的時候,躲進一座綠色的城堡,開著窗戶,躺在地板上納涼。然後,那天在他的安排調度下,鄭真提供勞動力支持了這個偉大的計劃,按照手冊,他們在距離牆壁五十厘米之處,沿房子四周撒下了種子。拍拍手,千帆的任務算是到此為止;之後每天澆水灌溉全部是鄭真的事情。反正,鄭真也早習慣了跟在他屁股後麵收拾。

那曉得,鄭真因此體會到了園藝的樂趣。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除了花店主人送的種子,他每隔兩三天就往花鳥市場跑。很快,在冰箱、書架上,都點綴著吊蘭、常春藤。

晚風吹進窗口,彷佛帶來了風精靈們的竊竊私語。

千帆把想要去繼續洗碗的鄭真按坐在沙發上,然後把頭枕在他大腿上,調整到一個舒服的角度後,闊上了眼。

手掌覆上千帆的額頭,鄭真把玩起他前額的發絲。

突然,他眼尖的發現了一根白發,想了想,抿唇一笑什麼都沒說。

「困了?」

「不是......」閉著眼的千帆,拉過鄭真的手,放在胸口。

這樣子的千帆,讓人不自覺的心疼,鄭真動了動手指,搔刮著他的掌心。

「究竟怎麼了?」

「噓--」

千帆的嘴角微微上揚,將鄭真的手展平了,貼在自己心口。鄭真隻覺掌心中一跳一跳的,熱源,順著血脈經絡,傳至心口。

有些東西,無需說出口,就明白了。鄭真放鬆了全身,背靠沙發闔起了雙眼。

半晌,聽見他輕輕的感歎:「活著真好。」

鄭真的嘴角彎了起來。

晚風習習中,相依相靠。

-完-

後記 亦凝

這是一篇寫得很愉快,但修得很難過的文。

在完稿的時候,我絕對沒有想到,在四個月後自己將會親自體驗到至親過世的心情。事態發展得如此迅猛連絕望都來不及,就己陷入深深的悲慟。

兩個多月過去後,心情似乎恢複得差不多了。有一天在短途火車上,我無聊的玩弄著手機,挨著通訊簿一個個的翻看下來。

在毫無準備的看到那永遠不會再出現的名字時,我仍是一臉的平靜的表情,隻是淚腺像突然壞掉了般,不斷有液體湧出。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用乎遮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