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段(1 / 2)

的每句話都基於我並非殺夜的凶手這個基礎上。你有沒有想過,我在騙你?”

“我沒有信你,我會查出真相。”

“但是其實你希望,殺死夜的不是我,對不對?”秦紹然臉上的表情忽然非常柔和,幾乎溫柔地笑起來,“如果是夜,他就不會這麼想,他會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然後一個個擊破,留下最後那一個,就是真相。他這個人,是個行動派。”

的確,如果是以前的夜,必定會如秦紹然所說,不相信任何一個人的說辭。哪怕這個人是秦紹然,夜也會懷疑,會調查,會提防他的每一個動作。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人是會變的。

“我這些天,總是斷斷續續地想,卻總猜不出個結果。簡言,你告訴我,殺了我,對他而言,會難過麼?”

“你的價碼很高,殺了你,足夠夜金盆洗手環遊世界。不過,他猶豫了。”簡言在心裏說,三天,他猶豫了三天,這三天他同你朝夕相處,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堅定了要殺你的信念。

因為他無法想象,當自己再一次身臨險境,由於惦記著要回去見你而畏首畏尾,會是什麼樣。

殺手不能有感情。夜不是簡言。

“何必呢,秦紹然。”簡言說,“夜去世了那麼久,何必現在才悲哀頹廢。”

秦紹然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苦:“別那麼嚴格要求我,好不好?我也是人,也會有所有希望都消失,對生活絕望的時候。我那個時候,不能表露出一點難過,所有的感情壓抑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膨脹多少倍。本來還惦記著也許他還活著,現在被你證實,我真的是……難過死了。”

他偏過頭,像是隱藏眼角一滴沒有控製住的淚水。可是他的演技那麼差,笨拙的動作反而更加明顯。簡言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起來,團成一團。他輕咳一聲,說:“那你心情好些,就出去走走吧。”

秦紹然點點頭,卻還是扭著臉,肩膀微微有些聳起。簡言不敢再看他這個樣子,幾乎落荒而逃,甚至忘記關門。一直走出秦家宅子,在草坪上踩了許久,才慢慢回過神。秦紹然的悲痛猶在眼前,竟然連他都有點難過起來。

他甩甩頭,卻知道有件事,拖了太久,是非做不可了。

掏出手機,撥號,幾秒鍾後,聽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信秦紹然,這個人就是偽善。”師兄咬牙切齒。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師兄不喜歡秦紹然,秦紹然身邊的人也都不喜歡夜。不過好在他們都不在乎,出於各種原因由一個星期見一次變為兩三天一次,再到後來幹脆住在一起。

……別想那些過去了,簡言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說:“我沒有信他,不過,我想繼續查那個殺了我的人。”

師兄那邊安靜了一會兒,說:“我以為你忘了。”

簡言知道師兄其實並不太讚成自己調查,但他隱隱覺得,自己非但要查,還要最快速度地查出:“我想知道唐憶青跟高搏的關係。”

師兄那邊有人說了句什麼,便聽到歎息一聲,道:“我已經查過了,唐憶青跟高搏攪合過一段時間,不過時間不長。夜,為什麼你先問唐憶青?在我看來,唐憶舟更有可能。”

“師兄,你不用誤導我。”簡言說,“你我都知道,唐憶舟能屈能伸,不會做這種心急的事。”

師兄還是歎氣,記下簡言仍舊要調查的幾件事,便掛斷電話。他回過身,對坐在椅子上玩一把小刀的男人說:“還真被你猜對了。”

小顧公子挑著眉毛笑,手裏一鬆,刀子順著扶手筆直掉在地上,所經之處,皆是一條劃痕。

“這件事在東區是軒然大波,唐憶舟已經有所行動。他弟弟幹的好事他雖然不聲張,心裏頭也透亮。那邊又惹上了簡言,甚至隻要秦紹然稍微查一查,也就能猜測得出,你說他會怎麼做?”小顧公子問。

師兄想了想,忽然罵道:“我怎麼知道這個變態?”

“錯,正是因為你想出了,所有才嘖舌。”小顧公子笑得殘忍,“這真是個一勞永逸的變態法子。”

行為藝術

春天到了,天氣自然變暖了些,挺過幾場降溫,也就可以放心把冬衣放進櫃子。簡言趁著星期天暖和把櫃子整理了一番,秦家一個月來再沒有找過他,他也樂得清閑。郵箱裏除了企業廣告外也沒有多餘郵件,唐憶舟似乎把要替他牽線找活的事忘了,也對,他忙得根本沒時間理會俗事。

唐大少爺跟貝二小姐的婚禮正在春末夏初,前些天聽師兄說小兩口飛巴黎選婚紗去了。他如今春風正得意,貝家的乘龍快婿,手底下勢力也在抓緊擴張,隻怕西區已經是囊中之物。

簡言一邊抖著手裏的床單一邊冷笑,唐憶舟,且看你得意幾天。沒留神手上力氣使得大了,床單應聲撕成兩半,恰好走到樓下的許暖暖仰起頭,陽光裏看著漂亮的少年對著床單失神,腦子一抽,問道:“簡言,你缺抹布?”

她這時候來,肯定是找安明明的。簡言把床單揉成一團往屋裏一扔,道:“不是。”

許暖暖跟安明明感情穩定,隻是每次見到簡言都有點小別扭,聽他這麼說隻是笑笑,指指他隔壁的房間說:“我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