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2)

我,或者跟我說實話。你想不告訴我,不可能。”

出院後的秦瀾,仿佛脫胎換骨,整個人都強勢起來,甚至把自己的勢力擺在了明麵上,公然與秦紹然叫板。外人看著都為秦紹然捏把汗,二少爺不是要公然奪權吧。秦紹然卻很是欣慰,自己這遊戲人間裝單純裝了二十多年的弟弟總算想通,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以前的秦瀾劉勁周就無法拒絕,何況現在。他猶豫了片刻,沒法欺騙秦瀾,也不能透露太多,隻能打馬虎眼:“公事私事都有。”

秦瀾白眼:“公事是什麼?私事又是什麼?”

劉勁周臉上擺個苦瓜造型,說:“公事是,大哥新近認識了位老板,兩人正在談合作。私事是,大哥有個朋友出國度假,這一度假就消失了,叫段鷹幫忙找找。”

秦瀾皺眉:“亂七八糟。”

劉勁周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是煩了。煩了好,煩了就別再問了。他的祈禱起了作用,秦瀾低下頭,很是認真地翻看開他帶來的文件。劉勁周拉椅子坐他旁邊,陪他看了幾行,那人忽然抬起頭問:“勁周,你第一次見到簡言是什麼感覺?”

第一次?

“礙眼到極點。”

你對他笑,對他說話,他都不抬起頭看看你,好像書裏的東西比你還有趣。你叫他做家庭教師,他也不曾對你笑笑說聲謝謝。劉勁周從第一眼見他,就把他討厭了個徹底。

秦瀾聽了他的回答,想了想,說:“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他時,有種什麼感覺麼?”

“什麼感覺?”

熟悉。

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的動作,略微偏頭看我的眼神,對我說話的語氣態度,以及遣詞造句間,那特有的冷漠疏離。我見過那麼多人,可是從以前到現在,隻有兩個人會在知道我的身份前後,語氣完全沒有變化。

夜,還有,簡言。

劉勁周等了很久,秦瀾卻像陷入思考,完全忘記講話。他長長的睫毛掉了一根,落在腮邊,劉勁周伸手幫他摘下,他卻猛地身子一頓,慌亂著眼神道:“我走神了。”

“為什麼忽然想起要調查簡言?”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調查簡言,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都要調查個徹底。今天帶來的是簡言從小到大的學校檔案,如果秦瀾需要更多,自己能夠繼續提供。調查不成問題,對秦紹然保密也能夠做到,但是,他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呢?

因為可疑。

這世界上,會不會有兩個人,性格相同語氣相同習慣相同連所處的圈子所認識的人都出奇得一致,隻有相貌和聲音不同?

簡言這個人闖入他們的生活,可謂突如其來無聲無息。如果他真的是文件裏所說的那位標準的好學生,那他為什麼會有一個殺手朋友;他又是什麼時候學到這樣的本事,比起職業殺手都毫不遜色;他是如何讓自己在一場車禍後,就跟過去斬斷一切聯係,甚至一次都沒有提起過過世的母親;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讓自己的脾氣像足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況且,誰也不能證明那個人已死,除了他。

秦瀾沒看完文件便把文件夾推到一邊,問:“哥哥又跟簡言搞到一起了?”

劉勁周無奈點頭:“那天之後。”

轟轟烈烈的車震事件在東區上層當做頭條八卦,秘密傳播了一個多月。主力隊員段鷹每日不厭其煩地向大眾轉播著最新消息,仿佛保護秦紹然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他的記者。就在今天上樓之前,段鷹還拽著劉勁周BLABLA,說老大昨晚又在簡言家呆了一晚上,今天簡言請假,老大下樓的時候窗簾還沒拉開。他一副西子捧心狀哀怨老大為何不陪伴美人起床順便觀賞海棠春睡醒的美景,不提防秦紹然居高臨下,砸下來一個煙灰缸:“上來!”

煙灰缸扔偏了,重重砸在地上,把地板砸開一道細紋。段鷹仿佛吃了蒼蠅,一步三回頭地乞求劉勁周救自己一回。劉勁周淚眼朦朧,表示愛莫能助,等他一進門,立即全身放鬆,眼睛隻盯著秦瀾的房間。

這世界上,聽老板的**,跟傳播老板的**一樣危險。

秦瀾把手放在劉勁周麵前晃了晃,說:“回神了!”

劉勁周肩膀一抖,不好意思了:“我……”

“勁周,你能調查夜的資料麼?”秦瀾忽然說。

“不能。”劉勁周說得斬釘截鐵,“夜的資料都在大哥那裏,我無權調查。”

秦瀾眯起眼:“我隻是看看。”

“不行,這個沒有商量的餘地。”劉勁周連連擺手,“瀾瀾,你在調查什麼,告訴我,我幫你。”

秦瀾“哼”了一聲,冷笑道:“劉勁周,你那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麼,可別忘了。你說過,從今往後,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摘下來給我。”

“可是這次不同……”

“算了,劉勁周,你辦不到,我不勉強你。”秦瀾湊近劉勁周的耳朵,嗬氣,“不過你記著,那天晚上的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送走段鷹,秦紹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疲憊。腦中積累了如此多的信息,卻不想去整理思考。不知不覺,就想起那個總喜歡跟自己鬧別扭的身影。掏出手機,撥號,沒有多久就被接起來,那人的聲音一貫沒有感情,機械一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