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冷眼相向,溫青梧依舊平靜極了。“那我在這裏等。”她道。
小太監見她沒有執意要進去,也就不管了。
清晨的風吹來涼爽。
梅淑妃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頭飾,這才意地起身:“朱兒今天梳得不錯。”她誇道。
“那是因為娘娘生得美,什麼發髻都能襯得好看。”朱兒笑著回道,伸出手攙著梅淑妃入了坐。
梅淑妃笑了笑沒接話。
桌旁的碧兒和元禮開始跪坐在一旁,碧兒試吃,元禮服侍。
“這清水豆腐不錯。”梅淑妃放下象牙筷。元禮趕緊用手裏的銀筷挑了一塊放在梅淑妃的碗裏。
目光不由看了看殿外。
可惜屏風擋住了視線,不要說殿外,就是殿門都看不到。於是他很快收回了視線,繼續認真替梅淑妃布菜。
娘娘們用膳總是慢條斯理的,一口就一點點兒,一點點兒抿半天。
畢竟成天除了一日三餐外就沒什麼非做不可的重要事兒了。這“慢”也就很容易被人理解。
隻是梅淑妃早膳將吃到一半,便聽到外頭喧囂。梅淑妃放下筷子,眉心一蹙。
朱兒快步走向殿外,過了片刻外頭安靜起來,朱兒又走進了殿中。
“外頭何事?”梅淑妃低頭舀著瘦肉粥喝了一口。
“沒什麼大事兒。”朱兒走進跪下來:“就是那小才人,暈了過去。奴婢已經讓他們把人抬回去了。”
梅淑妃舀粥的勺子頓了頓,又繼續喝了起來。
元禮在旁邊替梅淑妃夾了一塊蛋饃,小聲埋怨道:“這個溫才人也真是,大清早的來找娘娘晦氣。她在咱們殿門口暈了也就暈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娘娘怎麼她了呢。”
求見被遣在陽光下站著等候,一等就直接等暈了過去。若說不是磋磨,誰信?
四妃之一的娘娘無故為難一個小才人還把人直接罰暈了過去。這名聲可不好。
梅淑妃將筷子一放,轉頭看向朱兒:“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朱兒一聽,趕緊跪直俯身告罪:“娘娘恕罪,是奴婢僭越了!”淑妃娘娘從不喜人辯解。
“人在本宮殿外暈倒的,本宮管也不管就將人丟回去。傳出去像什麼話?”淑妃語氣溫和下來:“去讓人把她抬進偏殿,傳太醫過來。”
“是。”朱兒乖乖應聲,退了下去。
朱兒走出去,淑妃又吃了會兒。放下筷子接過元禮遞來的茶水漱了口,當值的太醫便來了。
淑妃整理好衣襟,走向偏殿。太醫正坐在偏殿的榻邊給昏迷的溫青梧把著脈,旁邊站了個肥嘟嘟的小丫鬟抱著一個琉璃瓶子不停哭唧唧。
“陳太醫,如何?”淑妃目光落在琉璃瓶子的菡萏上。這個時節,菡萏塘竟開了麼?
開得還這般好。
“體弱胃虛……”太醫說著,聲音小了起來,轉頭看向梅淑妃,有些尷尬:“娘娘,這是餓暈的。”
梅淑妃一愣,迎著太醫尷尬的目光,反應了過來。縱然深宮鬥得早已練就麵不露色的本事,可這話還是讓梅淑妃臉紅了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