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我是怎麼發現的。”溫青梧看著麵前自己幾句話就挑得招架不住的高琴琴:“我隻知在宮中發現了巫蠱之術,是要牽涉五族的。”
皇宮中一旦發現巫蠱之術,隻要牽扯便是必死。律法有明確規定,養蠱之人處以極刑,五族之內流放三千裏。
高琴琴提著鳥架的手捏緊。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聽完溫青梧的話,抬頭迎視溫青梧冷清而平靜的目光:“你是何時知曉的?”
“你放心,我不會告發你的。”溫青梧道:“今日來,隻是想跟你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高琴琴退後一步。
“不管以前的我對你做了什麼,但你對我做的也不少了。”溫青梧端放在腹前的手指摩挲著手背:“其他的我不計較。若你也不計較,你我便兩不相欠了。”
她摩挲著手背的手伸進袖子中,溫青梧眼神冷冷,手中不知何時執著的匕首冒著寒光。:“以後你我離著,還是遠些。不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說完對著流鳥一扔!
匕首“砰”的一聲,擦過流鳥的毛插在後麵的樹幹上。
留吉瞟了瞟溫青梧,上前彎身抽出樹幹上的匕首,走到高琴琴身邊,在她茫然又驚訝的眼神中刺死了流鳥。
高琴琴尖叫一聲丟開鳥架。
被刺死的鳥兒掉在地上死命的板了板。留吉蹲下身子又補了一刀,切斷流鳥的喉嚨。
血濺了一地。
留吉抽起匕首站起身,沾血的匕首在衣襟上擦幹淨,上前遞給了溫青梧。
溫青梧接過匕首:“如若你違逆我,下場猶如此鳥。”
“瘋子!”高琴琴再也顧不上地上的鳥兒,驚懼地看著溫青梧,飛也似的跑出了竹林。
“主子真的放過她了?”留吉看著跑開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先前他不知曉,方才聽到了主子的話。竟然在皇宮使用巫蠱之術!還是做活死人,簡直是……死一百次都夠了。
這樣像是毒蛇蟄伏在身邊的人,怎麼能放過。
溫青梧看著高琴琴慌亂的背影。她今夜可沒時間去收拾她。
“要是她敢不聽,回頭再慢慢收拾。”溫青梧道:“去跟著她,確認她離開此處了。”
“是。”留吉應聲,向著跑開的人影跟了上去。
溫青梧站在原地等著留吉回來。她並不知曉,留吉說的那一處,是竹林裏的哪一處。夜風吹得有些冷,溫青梧抱緊了膀子。
夜無眠,南窗衾枕寒。竹徑通幽處,涼意襲人。竹葉沙沙。
“阿梧。”
一聲清朗磁性又因帶著些許委屈和思念而變得撩人不已的呼喚從身後鑽進溫青梧耳朵。她身子被雷打了一半,倏忽站得筆直。
來了來了!前世今生兩世加起來,第一次私會的人,來了!
溫青梧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準備轉身,就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
明月高懸天空,月光如紗如霧,灑在竹林裏。有君子如玉,刀刻的五官俊美異常。一身銀鎧在月光下翻著微光,給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輕紗。他一雙微挑的狹長眸子看著她,裝滿了星辰。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