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父皇都頭痛呢。今兒一早不還發了大火。”城陽盯著棋盤：“也是怪，按照太子妃的本事，協助了刑部的話，刑部怎麼可能一點兒沒查出蛛絲馬跡呢？”
“太子妃很厲害？”溫青梧說完，城陽沒說話。她細細地盯著棋盤思索著。
許久不見回音，溫青梧歎了口氣，點了點一處棋格。
城陽先是茫然，而後恍然：“這兒倒是好位置！”說著，將手裏的黑子落下。
“該你了。”城陽看著溫青梧道。
“十六公主，太子妃查案很厲害嗎？”一直在後麵沉默著的徐薔輕聲問道。
城陽點頭：“說到查案，怕是京都衙門裏的捕快，刑部的案探，都不及她。不然她一個女子親自還跟進案子，父皇縱然不說也會不喜。父皇不喜，大皇兄定然就不會同意讓太子妃去查案了。”
溫青梧沒有接話，屋子裏一時間安靜起來。
徐薔看著棋盤，片刻後轉頭看向溫青梧：“但這事兒大概除了宗室裏的皇胄們，外人少有知曉。我在京城從未聽說過太子妃這些事兒。”
“那是你跟京都衙門三司那些個案子毫不相關罷了。”城陽接嘴。
溫青梧猶豫不決，遲遲不落子。城陽等待的時間長了，心思活了些，便主動道：“我跟你們說件往年的一間大案吧。”
溫青梧和徐薔皆是抬頭看向她。
城陽見兩人都看著自己，說得更加流暢了：“早些年的時候，京郊出過一件大案子，一家七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具體怎樣我不清楚，父皇不讓我知道這些。反正後來衙門裏查了很久，都遞交到刑部了，隔了年多一直都查不出來。是太子妃後來介入，不過半月，就查到了凶手。”
溫青梧將手中的棋子放下，點了點棋盤：“該你了。”
城陽住了話頭，看向棋盤，認真地思索起來。
不過幾個回合，便敗了局。
城陽還有些意猶未盡，溫青梧隻管開始收棋子：“今兒天色不早了，回頭閑了再下吧。”
城陽聞言，看了看外頭的天色。
“公主，酉初了。”城陽身後侍奉的宮娥小聲道。
“這麼晚了。”城陽喃喃，讓小宮娥抱起一旁放著的琴，起身向著溫青梧行了個學生禮，笑道：“師父可不要忘了明日申時一起去教坊彈琴的事兒。學生先告退了。”
溫青梧跟徐薔起身，對著城陽行了禮：“恭送公主。”
“天色不早了，我也先回屋子了。”徐薔轉身對著溫青梧道。
溫青梧點頭應聲，看著徐薔向著自己屋子走去，又轉頭看向已經走到大福宮門口的城陽公主。
城陽今年不過十歲，年紀不大，卻是大內最有才名的公主。性子溫順賢惠，知書達禮。她對人說的事，不會有假話。
“留吉。”溫青梧喚道。
身後的留吉應聲：“奴婢在。”
“你對翼國公府了解多少？”溫青梧依舊看著城陽的背影，鵝黃的裙擺晃蕩著，已經走出大福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