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溫青梧無情的話,李柯握著手掌掩住嘴尷尬地咳了咳,想了想便道:“雖然這琴不送你,不過反正是給你彈的。”
他會彈琴,也彈得很好。但他更喜歡聽溫青梧彈琴。
溫青梧止住了掃弦的手。複而低下頭看向琴。
“我自己都舍不得彈這把琴,給你彈了。你就莫要生氣了。”李柯說道:“大不了我答應你,這琴就給你彈。”
“那不如直接送給我。”溫青梧抬頭看向李柯。這是她第一次跟人直接索要東西:“然後我也送一樣東西給你。”
李柯想也不想便搖頭:“我勸你不要有這個念頭了。想要我送你這把琴,絕無可能。”
溫青梧看著李柯篤定的神態,扯了扯嘴角。
李柯看著溫青梧鄙視自己的模樣,著實有些不舒服。這好東西給了別人看,饞得別個眼紅又死也不給。
“其實也不是我不給你,而是我尋這琴的時候便想好了,往後要給心愛之人,當做定情信物。”李柯說著,朝著溫青梧一攤手,一臉無奈:“要是給了你,往後遇到心愛之人我又送什麼?”
“得得得,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行了吧。”溫青梧端坐著收回了一直不老實的手,道:“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要送我我也不敢要了。”
“就是嘛。回頭我可以在給你找一把上好紫檀木的古琴。你知道的,紫檀木的琴也是極好的。”李柯見溫青梧不再癡纏這把琴,滿意地說道。說完又想起什麼,忽而盯著溫青梧問道:“對了,你將才說若我送琴給你,你也送什麼給我。送何給我?”
“我勸你也別想了。”溫青梧頭也不抬,雙手撫在琴弦上,隻問:“說罷,今兒要聽什麼曲子?”
這話說出來,溫青梧頓覺別扭。活脫脫一個樂妓的直視感。
兩輩子加起來都是別人求著聽他一首曲,不論何曲,隻要聽過她的琴曲便以此為榮。還未曾這樣坐著像是賣藝妓人一般詢問的。
看著還在為聽什麼曲子而深思煩惱的李柯,溫青梧雙手按在了弦上,淡淡道:“莫想了,我彈什麼你聽什麼。”
太子李臻知曉李柯去找溫青梧了,東宮裏的事兒自然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他雖不知,但想起李柯喜聽琴的愛好,也就明白了。雖他從未聽過溫青梧彈琴,卻不是不知道她的琴藝。
大內但凡聽過的無不稱頌有加。
李柯走了,他正好跟尉遲環談事情。坐在書房,正跟尉遲環說起話,正事兒還未說到,便聽書房外的隨從走進來通稟道:“主子,臨城郡公來了。”
“臨城?”聞言李臻眉頭詫異一跳。司沐來他府上作何?
不知想到了什麼,坐在下手的尉遲環眉頭皺起。
“怎了?”太子李臻察覺,看著尉遲環問道。
尉遲環有些遲疑地開口道:“這幾日臨城郡公去青玉樓的頻繁。”
李臻聞言,先是不解,而後眉頭皺起。未曾一語。
“若他察覺到了什麼,不會如此冒昧前來我宮裏。你定然是想多了。”李臻說著,撫了撫袖子站了起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