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迷迷糊糊之中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本就被燒得暈暈乎乎的,一陣陣的劇痛讓她又醒了過來。她齜著牙吃看著跪坐在身邊的九牧,倒吸著冷氣。
還沒有完全醒過來,手臂又是一陣劇痛。瞬時睜開眼睛,從床上直直坐起。將坐起,又被人給按了下去。
一陣痛意還沒有緩過去,額頭冒出細汗。溫青梧躺在榻上,看著蹲在旁邊纏著手臂的九牧,沉重地呼吸著:“你怎麼在這兒?”
九牧沒說話。端著溫青梧的小臂又是一扭,溫青梧一陣低叫沒忍住。
溫青梧從旁邊扒拉過一個臂枕,放進嘴裏死死咬住。
許久都沒聽到詢問,九牧抬頭看了呀滿頭大汗瞪著眼睛咬著臂枕的溫青梧,冷哼一聲:“現在知道痛了。昨夜沒被打死都是走了運。”
溫青梧喘著氣,任由九牧質問道:“昨夜你為何獨自行事?”
見溫青梧許久都沒說話,九牧手中的力氣加大。
縱然咬著臂枕,也差點兒再痛暈過去。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九牧問著,手中依舊替溫青梧斷骨處套著木板子。
溫青梧抬著顫巍巍的手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緩緩閉上眼睛。她感覺身子好似比昨日昨夜嚴重了許多。
身子又重又痛。
看了一眼閉著眼睛沉默不語的溫青梧,九牧不再問話。
手臂斷了兩截,腿骨也有些許斷裂,右胸肋骨處斷了兩根。都已接上的接上,綁好的綁好。唯有一處最嚴重,便是脊背右側上肢帶骨斷斷成了碎片。
這一處連帶著背肩胛骨,不似隻斷了一截。就算接上裏麵還有許多碎骨。九牧摸著最後一處需要去去接的地方,眉頭緊皺。
溫青梧側著身子,九牧每摸一下,就痛得嘶一口氣。
“這一處需要大動,你自己忍著。”九牧說著,接過旁邊留吉遞來的片刀,在火上晃了晃:“實在忍不住,也可以叫出來。”
九牧看著側著身子一言不發的溫青梧,架著刀子順著骨骼碎裂的脊背上刺了進去。溫青梧悶哼一聲。
刀子劃過,溫青梧再也忍不住了,尖聲叫了起來。
九牧看了看溫青梧,將聲音壓得極低:“果然在宮中錦衣玉食的日子久了,連這點兒痛都受不了。”用內力將聲音壓得很浮,以保證聲音隻有簾子內三人能聽到。
溫青梧好不容易緩過起來,背上的疼痛卻像是鑽進了心裏。疼得心肝一顫一顫的。這樣的疼痛她是真的沒有受過。兩輩子加起來最痛的時候,也就是將來這裏是受拶刑的時候了。
上一世死的時候也不過是一根繩子吊在脖子上而已。
“什麼意思?”溫青梧在緩氣的功夫吃力地開口問道。
九牧一邊清理著傷口,一邊道:“或許你都忘了你以前的樣子了。”
背後的疼痛讓溫青梧痛呼出聲。為了分散溫青梧的注意力,九牧緩緩開口:“以前受訓練的時候,你也受過這樣的傷,甚至更重。那會兒給你割肉都沒有哼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