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芷看著公輸安不安的神色,翻了個白眼一臉不耐煩:“放心吧,我查過那個溫青梧。
就是個不受寵的小才人,來洛陽宮這麼久皇上一次都沒有召見過。
而且外家也沒落了。沒什麼好怕的。”
“那姐姐要如何做?”公輸安詢問道。
“淑妃姐姐讓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咯。”郭芷說著,咯咯笑著,回身快一步走到前麵,向著南薰殿走位。
南薰殿正殿中
大殿中已經搬來了畫屏橫在殿中。正午的陽光隻能從畫屏上端照進來,殿外的景色被畫屏擋得嚴嚴實實。隻能穿過畫屏上方看屋外的棗樹顛兒。深秋的棗樹上掛滿了青紅交加的棗子。
溫青梧站在殿中,坐著弓馬步的姿勢,兩肩擱著留吉做的沙包。一動不動地站在屋子中間。
留吉站在一旁,看著麵色不改的溫青梧。
“主子就沒什麼感覺?”留吉詫異極了。從吃了早膳便一直承著中午弓著馬步。要是常人早就癱了。
更不說養在深宮的嬌嬌女兒。
溫青梧姿勢極其難看,大喇喇的張開這腿根,好不雅觀。頭上還頂著個碗,保持著平衡。聽及留吉的話,緩緩張開口:“還好。”因怕頭上的碗不平衡,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
如果是自己,就算不癱,這樣站半日,頭上肯定是要流汗的。留吉看著溫青梧光潔飽滿的額頭,想了想,又開口道:“那主子,累不?”
“還好。”溫青梧緩緩回道。
留吉越看越詫異,忽然腦子中晃過來洛陽的路上,九牧在車上對主子所說的話。
那會兒整個車裏也就主子、九公公和他三人。雖然九公公跟主子所說的話有些用內力壓得很低他未曾聽到,但還是聽到了些許。
那時聽著雲裏霧裏,也覺著是主子的事,未曾多想。就像主子之前吩咐的,隻要聽命與主子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多想。
可現在留吉看著溫青梧承著大沙包,弓著馬步一動不動,麵不改色的樣子,心中不由就想到之前車上那些話。
“果然在宮中錦衣玉食的日子久了,連這點兒痛都受不了。”
“以前受訓練的時候,你也受過這樣的傷,甚至更重。那會兒給你割肉都沒有哼過聲。”
“那時你也有十歲了。屆時在關外,訓練的時候你被長箭插進了胸腔,差一指的距離便是心肺。”
訓練?關外?
聯想起溫青梧的身份,留吉麵色凝重。
他也曾訓練過,也是在關外。在一處無人的戈壁上。因為那裏人少,方便訓練。環境惡劣,更能淘汰弱者。風沙大,所有鮮血和屍體的痕跡,很快就會被掩埋,再無痕跡。
留吉越想越覺得是,看著保持著弓步姿勢的溫青梧,斟酌著道:“主子,你以前是不是練過?”
溫青梧訝異,習慣性地想要抬頭,頭上裝了水的碗一蕩,趕緊停住動作,眼皮一掀,眼珠子看向旁邊的留吉:“練過?”
“主子不記得了?”留吉背著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