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宮沒說話,麵色嚴肅。
就在這時,場中又有兩個宮女搖晃著身子,掉落了頭上的碗被淘汰。
“得想想法子啊!”楊尚服有些急:“不然到時候選中了,可怎麼跟陛下交差!”
“你急什麼?”孔尚宮瞪了一眼楊尚服。楊尚服訕訕地閉上了嘴,還是擔憂地看著場中的溫青梧。祈禱著人快點兒倒。
等了半個時辰,中途又有五個人頭上的碗陸陸續續摔了,這樣算起來,場中就勝了十七個。
又等了半個時辰,太陽灼熱。三個人暈倒,三個捱不住放棄了,四個摔了碗。
這樣便隻剩了七個。
這會兒連孔尚宮都有些急了。站起了身子,拿著手中的戒尺,拍了拍手掌。
她緩步走進了考場中,一個個走過,站在一個麵前,板著臉:“手不夠端正。”說著拿起戒尺“啪”的一聲。
那女子能站在現在,可是個好耐力的。且孔尚宮打的時候捏著力度,聽著響,其實並不大力。
於是那女子搖晃些許後很快定住了身子。
孔尚宮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走到下一個,端詳了會兒,讚道:“很好,姿勢標準,儀態大方,眼神清明。”
沒動手,又走到下一個身前,不滿道:“背弓著作何?”衝著那宮人的脊背一戒尺,“啪”的一聲,那宮女本就已經快到了極限,這一拍立馬站不住了,往旁邊倒了下去。
大樹下的楊尚服看到,轉頭對著蕭尚儀低聲笑道:“還是孔尚宮法子多。”
孔尚宮不為所動,又走到下一個,也就是溫青梧麵前。
溫青梧的姿勢是極為標準的,站了這麼久,還臉不紅心不跳,目光清明地直視前方。孔尚宮心中讚了一句,麵上卻是板著:“脊背挺得太直了!”說著用盡手中的力度“啪”地一戒尺打在溫青梧脊背上:“一個奴婢如何能挺得比主子還直?”說著又是一戒尺。
溫青梧吃痛,依舊麵不改色,隻是緩緩彎曲了脊背,控製好力度不讓頭上的碗掉。
孔尚宮見人還好好的,心裏暗惱,然後目光落在溫青梧的腿上:“腿張太開了!”說罷對著她的腿更是用盡全力一戒尺“啪”地打下去。
孔尚宮是後宮最大的女官之一,六局二十四最高掌權者之一,責罰小宮女責罰了不知多少,自是知道哪裏打最痛哪裏皮最厚哪裏皮最薄,力度也是很大。一戒尺打下去,溫青梧痛得倒吸一口氣。
身子卻依舊不動,隻是緩緩挪了挪步子靠近了雙腿。
孔尚宮見那碗還一動不動地在她腦袋上,氣惱又無奈。若是自己還出手打,就太明顯了。外頭一堆看著熱鬧的婢子內侍。她作為一局尚宮,以後還要帶一大群宮婢丫鬟的,還要服眾呢。
心知不能做的太過,孔尚宮便收了手,走向下一個宮女。
結果剛站定,還沒說話,那宮女就被將才孔尚宮對溫青梧的態度嚇到了,直接腿一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