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目光很快收回來,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
直接走到了李義府的院落中,推開門,見他正側躺在火爐旁邊小憩。
溫青梧敲了敲門,敲門聲吵醒了李義府,他睜開眼看了看來人,目光觸及溫青梧,打了個哈欠,然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溫才人?大冷的天兒來找我作何?”李義府說著,從榻上坐起了身子:“醫案可都是全給了你們,我這兒什麼也沒有了。”
溫青梧轉身,關上了房門。屋中暖意襲麵。
“有的。”溫青梧說道,走向火爐:“隻是大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什麼不願承認?”李義府聽得一頭霧水,看著溫青梧:“才人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我便直說了。”溫青梧說著,拉這個小杌子坐到了火爐旁邊:“十九公主的病,大人清楚吧?”
李義府聞言,沉默須臾便道:“不清楚。”
“不清楚?”溫青梧語氣質疑。
“不清楚。”李義府回地幹脆:“非常不清楚,才人就是問一百遍那也是不清楚。”
“不清楚?”溫青梧伸著手在火爐上烘烤,冰涼的手很快有了暖意:“那大人是來宮中送死的?”
李義府聽著溫青梧的話,抿著嘴不說話。
聽不到聲音,溫青梧也不再說話,她緩緩搓著有了些許暖意的手,屋子裏一時間安靜得針落可聞。
好一會兒,才聽那李義府道:“你不用多說,我是不可能會去醫治的!死也不去。”他說得斬釘截鐵。
“為何?”溫青梧抬頭看著李義府,不解地問道。
李義府悶聲道:“沒有什麼為何,就是不去。”
溫青梧看著李義府,滿是疑惑:“若是你對十九公主的病情完全不通,大概是不會去揭皇榜的,不然便是明晃晃地送死。”
李義府幹脆也不回溫青梧了,隻靠著榻看著麵前的火爐,兩隻手攏在袖子裏縮成一坨,一言不發。
溫青梧見此,也幹脆地直接起了身:“若是大人不願便罷了,既然大人都敢違抗聖命,我一個才人說不動也正常。”說著,溫青梧轉身向著門口走去。直至拉開門,李義府依舊一言不發,絲毫沒有要叫住她的意思。
溫青梧拉著門,看著外頭的風雪,簷下掛著的草藥被吹得幹枯。她轉頭,看向屋子裏攏著袖子看著火爐一言不發的李義府:“你知道為何皇上會留你一命麼?因為他覺得你可能對於十九公主有用。但如今有了我。”
李義府抬頭,看著溫青梧。
“我能治愈十九公主,若是皇上問起我,我便如實說。”溫青梧說完,回頭走出門外,關上門,然後走進了院子裏。
留他一命不過是想著可能還有用,但若是沒用,那自然就不用留那一命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