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梧覺得這司沐平時看著正正常常,一觸及阿梧本身的事情就腦子一根筋似的,怎麼說都不通,鐵杵一般。
“你的阿梧已經死了。”溫青梧說,最終咬著的‘死’字格外清晰。
司沐一聽這話就變了臉,繃著個俊臉說不出一句話。
溫青梧趁熱打鐵:“司將軍一汪深情負給這身子,我隻能替她說句對不起。”
“誰稀罕你說對不起。”司沐語氣冷冽:“你又不是她。”說著,他轉身大步就要走。看著他走到門檻,突然腳步一停!
溫青梧一顆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這呆木頭又要如何?
司沐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溫青梧,目光炯炯:“你有沒有騙我?”
“什麼?”溫青梧握著茶杯的手捏緊。司沐眼疾手快地看見溫青梧的動作,然後看向溫青梧,眼神晦暗:“阿梧,一緊張的時候手就喜歡捏緊。”
溫青梧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阿梧被人發現的時候,也會突然就鬆手。”司沐說著,轉身正對著溫青梧,一步步上前來。
溫青梧低頭,瞧了眼自己的手,指節分明,白皙的手指肉肉的,指節上有淺淺的肉旋,指甲粉嫩好看。
再抬頭時司沐已經走到了她的桌案前方,她神色不變:“司將軍,你想多了。是個人緊張的時候都會捏手。”
司沐已經走到了溫青梧桌案前,嘴角扯起:“重點是,你為什麼會緊張?”
好套路。溫青梧心中暗歎一聲,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鑒於司將軍和阿梧的過往,加上您那些難登大雅的行為,獨處一室,難道我不該緊張?”
司沐不說話,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溫青梧的雙眼。溫青梧其實很想挪開目光,那一雙眼睛似乎有火,灼熱而熾烈,讓她很不舒服。但這個時候諾開眼明顯就不妥,甚至可能會讓他以為自己心虛或者嬌羞。
雖然的確比較心虛。
盯了好一會兒溫青梧都沒有盯出個端倪。
“你確定沒有對我說謊?”
“自然。”
司沐收回目光,不知想到什麼,目光深深地看了眼溫青梧:“若隻是想讓我離開,可以跟我明說,我絕不糾纏。沒必要想盡法子來騙我,還謊造一個什麼玄女身份。”
溫青梧被說得一頭霧水:“司將軍到底在說什麼?”
司沐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溫青梧:“你方才拒絕我的模樣,跟從前你為了我拒絕他人的模樣,甚至言語,一模一樣。”
溫青梧訝然:“以前為了司將軍拒絕他人?拒絕誰?”
“九堂門門主,九牧。”
溫青梧越聽越迷糊,但九牧的名字很快讓她腦子清明起來。
她對於這些秘密和身份,什麼都不明白。唯一篤定且明白的是,她的確不是阿梧。
“不管司將軍如何想,但我的確不是阿梧。”溫青梧說著,站起身,她本比司沐矮了半個頭,但站在台階之上,現在站起,也隻是跟司沐一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