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一直防著,我看不如直接讓她消失。”溫青梧跨進了大殿之中。
“主子要對阿鍾動手?”留吉說著,倒是不讚成了:“她是梅淑妃的人,我們動手太招事兒了。”他也想殺了一了百了,但梅淑妃的人豈是那麼好動的?
這樣做還不如直接調開她。
“我應該防的,從來都不是她一個奴婢。”溫青梧緩緩說道,撩著紗幔走進了殿內。
留吉聽這話,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再想想溫青梧剛才說的那幾句話,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震驚不已:“主子莫不是想”
“去打水罷。”溫青梧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道。柳葉今天不值夜,早早地便歇著了。隻有留吉一人在身邊服侍。
留吉聽到吩咐,忍住了自己想要詢問的話,目光複雜又欲言又止,到最後所有話隻便成了一聲:“是。”言罷往外退去。
夜色茫茫之中,梅淑妃等著李雲看手裏的兩張紙。
李雲在她身邊那麼受寵,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懂揖。從前他也是奚官局的醫官,後來被自己看上,提拔到了身邊,一做便這些年,也成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大公公。
“娘娘,這兩張方子,一張是催孕的,另一張…另一張是讓人成囈的。”李雲說著,將手裏的方子遞向梅淑妃。
“催孕?”梅淑妃耳朵裏就聽進去了這兩個字。催孕?她怒極反笑,還說自己隻是奴婢侍奉在皇上身邊。
催孕的藥都準備好了。
等梅淑妃沉默良久,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張方子,轉頭看向李雲:“你將才說,另一張方子是什麼?”
“讓人成囈的。”李雲老實回道。
“成囈?是什麼意思?”梅淑妃詢問。
李雲目光微深:“讓人用了,容易成囈。症狀的話,便是眠淺,越來越淺,且淺眠之中還長長生囈念。”
眠淺?後宮說到眠淺誰都知道梅淑妃。聽到這話她不由自主地便皺起了眉:“你說用了這藥會眠淺?還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眠淺,囈念。這可不就是她了嘛。
“就是眠淺,沒有其他的症狀了。”李雲說著,沉吟片刻又補充道:“但其實這是一種毒。”
“毒?”梅淑妃瞳孔一縮,很快壓住心中的情緒,緩慢問道:“這是個什麼毒?”
李雲回道:“這毒毒性很緩,要經年累月慢慢才能積起。中毒之後的症狀便是眠淺,囈念。這毒會一點點吞噬人,卻不會毒死。唯有一點,這毒是檢查不出來的。”
梅淑妃聽得心中異樣,她轉頭向著李雲伸出了手肘:“給本宮瞧瞧。”
李雲不敢違逆,上前摸了摸梅淑妃的脈,然後又拿了根銀針煞有其事地刺了她的指尖。
“沒有。”
梅淑妃緩緩放下衣袂,麵上卻沒有舒展開。李雲方才說過,這毒是檢查不出來的。
防人之心,她從來不缺。若是想要謀害自己,就算錯殺,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