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誌雖然是禦前大總管,也隻是服侍的人罷了。他沒有決策權沒有話語權,更不能在皇上麵前說道什麼,除非是皇上自個兒問起。
他是不想參與後妃爭寵的事兒,但若是關切到皇上的安危,亦是踟躕起來。
“公公,求你了!”梅淑妃壓低聲音又道。
李建誌皺著眉頭為難地沉吟片刻,終究嘴唇翕合準備應下,剛張開嘴便聽旁邊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求什麼?”
正入神地說這話的李建誌和梅淑妃乍一聽這聲音,皆是嚇了一跳。隻是李建誌定力更好,隻身子一挺,麵上卻是沒有什麼意外,倒是梅淑妃嚇得一抖。
“愛妃有什麼事兒不求朕,求到了這老奴身上?”貞德帝臉色陰鬱。
“沒、沒呢。”梅淑妃說著,按捺住心虛,衝著貞德帝笑了笑:“隻是囑咐李公公多關切皇上身子罷了。”
“當真?”貞德帝看著梅淑妃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不悅了。而後補充道:“欺君可是罪呢。”
“的確如此。”梅淑妃笑著回應道。在她看來,這事兒歸根究底也是因為關切皇上罷了。
貞德帝點了點頭,衝著梅淑妃道:“愛妃快點兒回去歇著罷,外頭冰天雪地的,別要著涼了。”
“是。”梅淑妃應聲,看了眼站在貞德帝身後的溫青梧,轉身款款而去。
“讓人準備輿車,出宮。”貞德帝說道。
李建誌應聲:“是。”說罷他轉身準備離去。溫青梧在後頭默然跟上,李建誌奇怪地看了眼溫青梧:“才人怎麼跟來了?”因為梅淑妃那一席話,李建誌有些警惕。
溫青梧笑了笑,仿若未曾察覺:“成錦姑姑離開大業殿的日子眼看著一天天的近了,我卻好多都還不會,能多學點兒就學點兒唄。”
貞德帝轉頭看著說話的兩人,扯了扯嘴角,看著溫青梧滿眼嫌棄:“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不知道禦駕輿車停放的位置和管理?”
溫青梧臉頰羞紅,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就學呢嘛。”
“什麼也不會,也不知道怎麼招進你到殿前的。”貞德帝懶得再看溫青梧,回頭時自言自語喃喃一句:“小廢物。”
溫青梧一臉赧然低頭,而後跟著李建誌離開。
李建誌走在前頭一直沒多言,走到挺著輿車的敞篷裏頭,旁邊有個不大的露天馬廄,裏頭養著四五皮極其壯碩健美的馬匹,養得油光蹭亮的,毛色在陽光底下都發著亮。
溫青梧站在旁邊看著李建誌指使旁邊的小奴婢去拉馬裝車,溫青梧走到一旁的馬廄,背著手瞧著裏頭嚼著正香的馬。
步子走過,停在一匹極其壯美的馬兒麵前,那馬長得好生漂亮,鬃毛像是梳理好的毛刷子,嚼著馬料噗嗤噗嗤哼著氣。目光桀驁,瞧了一眼溫青梧便不屑地挪開了眼。
別說,這樣乍一看還有點兒像皇上呢。
溫青梧伸出手,準備越過馬欄去摸那馬,一旁李建誌的聲音響起:“才人當心!”他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