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眉眼瞬時舒展，笑道，“當然。”
見慣了司沐板著臉或是冰冰冷的模樣，雖然黑夜之中溫青梧看不到司沐的麵容，但她從未聽過他這般輕快地說話。
聲音蘇的就像一陣春風掠過心湖。
“那就多謝司將軍了。”
“叫我輕如。”他說。
“那就謝過……輕如將軍了。”
“輕如。”
“那就謝過輕如了。”
……
……
溫青梧摸黑回到了南薰殿中。若是往常，殿中東西偏殿早熄了燈，今兒除了正殿東西偏殿竟也燈火通明。
遠遠看去，便見一群人打著燈籠在外頭等著誰。
溫青梧放緩了腳步，整理著自己的衣裳，又低頭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走近了，溫青梧才看到那郭才人和公輸才人甚至都等在殿外頭。後頭還有個年紀不大的奴婢打扮模樣的人。溫青梧一眼就看到了，是楊昭儀身邊的大宮女，生花。
“溫才人，你可回來了！”溫青梧還沒出聲就見郭才人一臉急切地上前來勾溫青梧的胳膊。
被溫青梧不動聲色地避開，隻裝作疑惑地問道：“這大晚上的，都怵這兒作何？”
“還不就等你呢嘛！”郭才人又要去勾溫青梧的手，卻被溫青梧再一次避開。
“等我有何事？”她轉頭看著郭才人，疑惑問。
郭才人提著裙子疾步跟上，不安又討好地道：“今兒宮裏一波又一波的事兒，堇則姐姐是跟在皇上身邊的紅人，該是知曉個頭尾吧？”她說著，正巧經過門外站著的公輸安身旁，伸出手肘使勁兒抵了抵她。
公輸安收回了胳膊肘子，硬著頭皮接著她的話，“咱們都忐忑地不行，就想著等姐姐回來討個話。可是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了？”
“都是皇上的事兒，我也隻是個跑腿的，哪裏能說得出什麼。”溫青梧理也沒多理會，跨進了裏頭。
郭芷想到近日來自己跟梅淑妃走得近，不由又繼續追問道：“那淑妃娘娘那裏，可有大礙？”
溫青梧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郭芷，“你很關心淑妃？”
這叫的是淑妃，可不是娘娘。便這一聲就讓人心中明了一二，郭芷趕緊表態道：“不不不，姐姐誤會了，我可沒關心她！”
“沒關心最好，摸緊自己的脖子，其他事兒還是少過問的好。”溫青梧冷冷說著，繼續向著裏頭走去。
此時旁人看著溫青梧的態度一個個都不敢多問了。
隻有一人，站在人群後頭，看到溫青梧要走進去便開口道，“溫才人止步。”
溫青梧再一次停下了腳，看向說話的人。她似乎才發現她似的，訝然道：“生花姐姐怎麼也在？”
生花朝著溫青梧做禮，恭敬道：“昭儀派奴婢過來的。說天寒地凍，才人在大業殿整日侍奉皇上也疲軟，昭儀在瑤光殿裏溫好了清酒候著才人呢。”
“天色不早了，還請生花姐姐去回昭儀，今兒我怕是去不了。”溫青梧道。
生花看著溫青梧，目光親切，“那……才人可有要帶給娘娘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