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施主,請離開此處。”老和尚懶得再與高陽糾纏,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不行!”高陽想也不想便拒絕道,“我要去找找這個辯機。”
辯機可是玄奘高僧的關門弟子,哪兒能是說件就見的?!老和尚趕緊上前一張手攔住了高陽:“這位小施主請留步!”
“走開!”高陽一推。
可是她哪兒推得動老和尚這樣的人,一推一點兒沒動,但是卻惹怒了老和尚。本來慈眉善目的臉頓時板了起來,“來寺廟中的人都是虔誠向佛的,皆有慈悲寬容之心,老衲雖為僧人,亦該如此。但若是小施主執意要違背我寺廟中的戒律,那邊不要怪老衲不客氣了。”這話說到最後幾個音已經很沉了,帶著不容置喙地威壓。
若是旁人早已作揖告辭,高陽是誰?自然不會怕這老和尚的威嚴。就是她老子她還敢造次呢。
見老和尚大聲,高陽比他還要大聲,“這天下還沒有我不能取得!你一個小寺廟,還是京都裏的小寺廟,哪兒來的膽子攔我!”
這話說的不重,亦沒有什麼威脅之語。但言語之間盡是傲氣和跋扈,是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高高在上。
平時小老百姓家的女兒時不可能如此態度的。
就是京中官員的貴女也做不到如此跋扈。老和尚見著高陽如此,不禁有些忌諱,而後聲音放緩,試探性地問道,“敢問,小施主是何人?”
高陽張了張嘴,那一句“姑娘我乃天周公主!”都到了嘴邊,忽而想起方才溫堇則的囑托。在車裏頭的時候她囑咐過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免得惹出麻煩。
當時車裏就她和兕子,兕子自然不會。這話明顯是說給她聽得。
別看溫堇則看著溫溫和和的,甚至說話都柔柔的,待人處事似乎也沒什麼鋒利之處。人說話她側耳靜聽,說完了附和一兩句。就瞧著吧,似乎是再好不過的一個人了。但高陽莫名的就有些怕。但要說宮中她最覷的,就是那溫堇則。
這人的手段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私底下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完回頭還讓人以為是你的錯。那十巴掌的痛現在還在腦海裏頭呢。
出於內心對溫青梧的懼怕,高陽最終還是沒有膽子違背她的囑咐,囂張的話到嘴邊硬是被她吞了回去。
“我不是誰,就是一般的小老百姓。”高陽抬著下巴一臉倨傲,“怎麼,不能進去嗎?”
老和尚認真地看了眼高陽,從頭到腳掃了便。這身衣裳看著料子還不錯,款式顏色確是平常富貴人家都穿得的。今兒來上香的不乏穿戴比這更加矜貴的。
若是家底還算豐裕的普通富貴人家,這身裝扮倒也不是什麼事兒。不過如果姿勢一般的小老百姓,能不能進?
那當然是不能了!
一個小老百姓哪兒來的膽子硬闖佛陀寺禁地。
老和尚頓時拉下了臉,衝著高陽道,“那老衲就得罪了。”說罷便轉身叫身後的小和尚去叫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