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李柯眼裏,他想要斥責高陽,但這幅情景卻也斥責不出來,這肯定是高陽挨打了。可是不論怎麼也不該真的出手打高陽。畢竟是宮中正兒八經封了爵位的公主。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問道。
玄奘見到來人恭敬做禮,李柯亦是尊敬地回了禮,“玄奘大師。”
李柯說著,餘光瞥見匍匐在地上跪著的老和尚,轉頭掃過,最後看向玄奘,“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奘轉頭,看向了辯機。而後緩緩開口,“回殿下,高陽公主闖進了這寺廟後院,這裏是佛門禁地,被寺中僧人攔下,她便要闖。寺中僧人不知她身份,便喚來了武僧動手。”
果然是動手了。
“胡說!”高陽大叫這打斷了玄奘的話,“我根本不是想闖進這後院,我隻是想問問他的名字而已!”她說道,伸著手指著房簷下靜靜站著的辯機。
一行人順著她看過去,辯機低頭,恭敬卻淡定地做禮,“阿彌陀佛。”
“我隻是想跟他說說話,問問年紀和名字。他也不見我,我隻好跟著他進了這後院!但是他根本不理我,還直接叫來武僧將我打了一頓。”高陽越說越委屈。平日裏都是別人搶著要她記住名字,現在卻有人理都不理她。追著跑都不聞不問,還被人給狠狠揍了一頓,好生委屈。
李柯順著看過去,“當真如此?”他這話問的是辯機。
若真是如此,那高陽還真沒多大錯。問個名字年紀罷了,作為宮中公主殿下,連這都不說,就是已經犯了上。
“小僧不知她是公主殿下。”辯機平靜地說道,一點兒沒有慌亂。
這話是承認了高陽的話,李柯皺了皺眉,看向玄奘,“這是玄奘大師的弟子嗎?”
身後的李芝已經上前去拉著高陽的手了,細細地打量著她,麵上也有些不悅,“可有哪裏痛?”
高陽委屈地嘴一扁,“哪兒都痛。”
玄奘一直安之若素的麵容在高陽指向辯機的時候就變了變。如今聽到李柯這樣問,直接跪了下來,“是貧僧關門弟子辯機。貧僧教導弟子無妨,若是懲罰請殿下懲罰貧僧。”
李柯看著玄奘有些為難,平常人無所謂,這個玄奘身份卻是不同的。
“要說懲罰這院子裏頭都該懲罰,沒動手的也沒攔。動手了的更是大罪。”李芝摟著高陽生氣地道。
老和尚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玄奘也沉下了臉。唯獨那引起事端的編輯一臉坦然地站在房簷下不言不語。
不為自己辯駁,也不求高陽饒恕。
但高陽聞言卻是不願意了,“都要懲罰?那不可啊。他不能懲罰。”她指著辯機替他開脫,“他不是說了嗎都不知道我身份,沒有理會也正常啊。倒是那個老和尚,就是他叫人來打我的!”高陽指著跪著的老和尚恨恨道。
“這都是小僧引起的,該罰也是罰小僧。”辯機開口道。
“那不行!”
“好了。”李柯打斷了高陽的話,掃過庭院中眾人,“這個小和尚不知你身份,他可赦免。但那寺丈也不知你身份,此次便作罷。”李柯說著,看著高陽紅起來的眼睛,又接道,“下不為例。”